《伍氏孤儿院》汤姆.里德尔篇 其六

眼中因窒息的泪光还未消散。

一瞬间思绪万千。

我知道的，我是唯一了解他过往的人。

迷情剂下的产物。

他是生来就不会有爱的。

:“我知道。你的身躯永远不会爱我，可灵魂呢，汤姆，你的灵魂呢……”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

他的一片魂魄随着我许多年从未排斥。

没有人可以接近他的四周，我却可以与他有肌肤之亲。

所有人都畏惧他的红眸，唯独我可以在无人处一遍遍用手描摹轮廓。

这句话仿佛刺痛了他的神经。

掐着我双臂的手更加用力。

留下片片红印。

他再也无法用所谓优雅从容掩饰自己糟糕的性格。

:“好，好！——你既想要，我满足你。”

因为紧咬唇边忍受他手上极重力道带来的疼痛，殷红的血就这样留下来。

他却粗暴的用手指替我抹去。

脸颊绯红。

直至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比起快乐，他更享受施暴的快感。

也许是捅破了这层关系，他待我不如从前温柔疏离，更多的是真实的自我——那个残暴又脆弱的汤姆.里德尔。

他经常会在深夜开始有意无意的撩起我的发丝或者在故意在耳畔喘息。

但永远都在看到我眼眸动情之时停滞。

戏弄，他喜欢这种戏弄，我却极度抗拒。

可我越是抗拒，他便越想让我更加臣服与他。

甚至在偶有兴致的时候也要将脸狠狠摁在床上。

:“——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汤姆眼中的红光在黑夜中分外耀眼，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下感到恐惧。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关系不再与之前那样默契和睦，取而代之的是默默较劲。

灵魂上互相折磨让我疲惫。

可旅途终究还要进行下去。

他对黑魔法追求越来越狂热甚至有些抛弃自我的病态。

我从勉强可以与他并肩同行逐渐变成仰望。

为了获得一位老者研究的秘密，不惜用身体做实验，在最后遭到反噬，原本完美无瑕的面容出现血痕，有种别样的美感。不过他毫不在意。

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我更希望他有自我。

说「拯救」什么的太虚伪了。

我只是自私罢了，自私的想拥有那个完整的汤姆.里德尔。

压抑的氛围使我们不得不将情绪发泄在别的地方。

他很喜欢用变形拷打咒去折磨折磨那些不肯听话的学者们。

阴暗潮湿的地窖里，一位旅者被倒吊在铁链上。

可能见我进来的时候嘴里含着糖，让他误以为有什么生的希望。

竟张口向我求饶。

:“呵，你向倒聪明。”

我看了一眼汤姆。神色愉悦。

已然明白他从这位客人口中得到了关于「灵魂永驻」禁咒的消息。

我甜甜的笑笑，那便没有留他的必要了。

:“很抱歉呀这位先生，我只是负责结束你的痛苦罢了。”

也许是得知自己死到临头，他竟然不管不顾起来。

:“怪物！你这个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怪物！你会遭到报应……！”

我没等他说完。

我知道如果再说下去，愤怒中的汤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

来时刚洗的澡儿，可不想沾染上血腥气。

:“你现在倒是越发熟练了，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手都是抖的呢……”

我含着糖棍无聊的跳到桌子上坐着。

:“已经过去十年了。”

汤姆的眼眸闪了闪，没说什么。

自然也注意不到我眼底的痛苦。

沙漠算是这趟的终点。

他的灵魂状态并不稳定。

魂器分裂带来的副作用十分明显。

听闻这里一位老者的坟墓记载着他生平的研究，其中就有方法，不过因为过于邪恶被封存在地下，无人靠近。

夜幕降临。

我躺在沙丘上望着天空。

汤姆悄悄的在我身边坐下，一只手撑着那无比吸引目光的脸颊。

:“菲尔。”

:“嗯？”

:“和我一起永生吧。”

:“……我没有像你这样优秀的天赋，汤姆。”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发出这样的邀请。

这条路终究孤独悲凉，你也会想有我陪着么？

汤姆轻轻伏下身躯。

骨骼分明的手划过脸颊。

在前几次的疯狂后他鲜少这样温柔的对我。

:“有我在，会有的。”

:“我们会一起站在世界的顶端，见证所有巫师的臣服……”

在痛苦与折辱中滋生的爱意可以称为爱么？

这句话没能问出口。

我知这份感情不会得到回应。

不重要，我们只有彼此。

既然选择在他身边，漫长一生带来的困境我一人承受足以。

:“好。”

星河璀璨。

这个吻让我诧异。

没有掠夺，没有索取，就像普普通通恋人间的亲吻，缱眷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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