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药凉了，老头你快点给我姐姐弄”沈语然急忙道。

医师：〝姑娘你先咬上这块布，等下可能会有些疼，要忍耐一下”

〝什么？会疼？臭老头你……”

沈语然恨不得揪这个老头耳朵，话被阿默打断。

〝没事，我能忍，能不能恢复我都想试一试，医师你开始吧”她欣然的咬上布，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默姐姐，我陪着你”沈语然一脸担心。

医师：“只要洗褪这毒药粉就可以了，是否能恢复，要看姑娘你自己了”

“开始吧”她表情毫无波澜的点点头

医师揭开她眼睛的纱布，空洞的眼睛，被触摸时没有一丝转动，眼球毫无光泽，药水进入眼眶，疼痛感袭来，随着太阳穴一起绷紧着。

〝默姐姐！”沈语然看着她紧咬纱布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在隐隐作痛。

〝还能坚持吗？”医师停下手，看着她痛成那样，不确定的问她。

她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医师继续在眼睛里倒药水，她咬着布，脸色发白，紧抓手的剑柄，忍着不叫出声，指甲反复摩擦，旧心脏紧缩，痛得不能呼吸，干涩的嘴唇变得干裂出血。

“阿默，这是怎么了？”

水清漓走进门，看到这一幕，手中的冰糖葫芦，摔落在地上。

“语然你快把门关上，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

听见水清漓的声音，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不堪入目的样子，她继续含上布，承受这非人的疼痛，无论结果怎么样，她都想全力试一试，这样可以看见。

“漓公子，你先出去一下”沈语然无奈只能推水清漓出去。

“开门啊！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水清漓使劲拍门嘶喊着。

〝姐姐，你一定要挺住啊”沈语然徘徊不定的看着她。

她发丝散乱，满眸猩红，疼痛像是在锥心，渐渐地，眼睛开始有神，明亮了起来，眼前有些模糊，却多了些色彩。

“成功了！”医师长舒一口气，激动道。

“真的吗？姐姐你看见我吗？”沈语然急红了眼，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一切都……很模糊……”

话音刚落，她晕了过去，满头大汗淋漓，眼角划过一滴血泪。

“默姐姐！！臭老头这怎么回事！”沈语然急燥的摇晃着医师。

“哎呀！已经成功了，只不过要休息一会，会完全痊愈”医师被晃得头晕。

〝阿默这是怎么了”水清漓破门而入抱着她，神色麻木。

“治眼睛呢，让默姐姐休息吧”沈语然擦了擦眼泪说道。

〝那就好……”

水清漓把她抱回房间，一刻都不想离开，一直陪着她直到黑夜。

〝默姐姐，还没有醒吗？”沈语然端着热腾腾汤走过来。

水清漓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看着熟睡的她，朱唇微抿着，雪肌于日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眼皮的红肿已经淡去。

她突然翻个身平躺着，感觉有光透过眼睛，许久没有见过的光丝，以为是梦，还是想尝试睁开了眼睛，开始是模糊，视线慢慢清晰，一切都那么真实。

第一眼看见的是水清漓，昏黄的烛光下，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他在发光，是她的光。

〝阿漓……是你吗？”她看了许久才出话。

〝是我是我，你能看见我吗”水清漓激动的靠在她身边。

〝默姐姐你醒了！能看见语然吗？”沈语然放下汤，喜极而泣的跑到她身边。

〝我看见了……原来阿漓长这样，我梦见过……还有语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她呼吸有些急促，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见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