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种选择而已

张起灵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吴邪时，对方看起来还是很稚嫩的，笑起来乖巧可爱，整个人的气质也干净清爽。就和某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样，所以他才在那几个人中选了吴邪做自己的助理。

　　似乎一切都是从那次车祸后起了变化的。

　　“小哥，”吴邪突然扭过头来，微微歪着脑袋问他，“你为什么会当艺人？”

　　“因为大学时有个人说我很适合当明星。”张起灵的回答出乎吴邪的意料。

　　“哈？”吴邪抖了抖烟灰，惊讶地问，“这也能算理由吗？”

　　“其实我们在微信聊过很多，但是他不愿见我。”

　　这世上居然还有不愿意见张起灵的人？吴邪的兴趣被吊了起来，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难道言语之间他就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有用的信息吗？”

“没有。”张起灵摇头，“他说我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星。还说希望我能一步步走向最高处，站在最大的舞台上，他会在台下为我鼓掌喝彩，做我永远的观众。”

　　说得这么深情么。吴邪啧了一声，开始大胆猜想，“这样的话……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其实一直暗恋你，却因为自卑、胆怯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不敢见你呢？”

吴邪的猜想就像是一簇黑暗中的焰火在张起灵的心中炸了开来，他怔了一下才对吴邪说：“他是男的。”

　　“是男的怎么了？”吴邪淡淡一笑，“同性恋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真这样想？”张起灵问他。

“是啊，同性恋不是病，它只不过是一种选择而已。”吴邪无所谓地说道，“不过现在你也没有机会问他了吧。”

　　“是，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我发给他的微信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这件事如同压在张起灵心上的一块石头，他联系不上对方，也无从得知后来的他会是怎样。

　　“小哥别灰心，这个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有机会再见的。”吴邪不禁安慰起张起灵来。

　　“可如果是艺人，就没办法自由地喜欢一个人了吧。”

　　张起灵的这句话也是困扰了吴邪许久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他，也无法回答自己。

　　“那你喜欢他吗？即使素未谋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吴邪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时间并不能完全消磨掉那时的感觉，这也使得张起灵越发迷茫。他不再看吴邪，而是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低声道：“我不知道。”他在感情方面可以说是白纸一张，喜欢别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种极为陌生的体验。

　　但在吴邪的认知里，说不知道，大概就意味着是有一点喜欢的。

　　指缝里的烟就快要燃尽了。吴邪索性直接摁灭了它，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你可以住客房。”出于安全考虑，张起灵开口挽留他。

　　“不用，这点酒我还行，烟我就带走了。”吴邪一边冲他摆手，一边开始朝外走，“等会儿我打车回去，放心。”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张起灵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