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甜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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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注射完针剂，感到体内的奴斯涌动着，心跳骤然加快，血流好像突然涌上大脑。身体异常兴奋。

工作人员打开等候室的门，送风进去，又把门关上。

恍恍惚惚中，风分辨着自己的同学。

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是班长，身体膨胀得不成人形的是傻高个，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是瘦猴……一、二、三……七、八、九，九个人，九具尸体。

一阵恶心直涌上风的心头，风想吐。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

一想到这些尸体都是自己的同学，虽然交涉不深，但风仍然想哭。只是眼泪流不出来。

风坐在地上尝试调整自己的奴斯，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有些窃喜――总算是活着过来了。以后大概是平步青云的吧，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吱呀――”等候室的门被打开，并没有被关上。

之前关门，是为了防止下一个被注射的人看见已经注射过的同学的情况而产生抗拒行为。

现在已经没有下一个要注射的人了。

雪抱着头，踉踉跄跄地走着，眼球布满血丝，手上青筋暴起。

“雪！”风叫道。

“别过来――我控制不住……”雪的单条麻花辫已经散掉，白色的头发胡乱飞扬，肤色死白，牙齿变成动物似的獠牙，“我想吃人――”

体内的剧烈疼痛折磨着雪，好像要把雪吞噬，雪的意识逐渐归于黑暗。

“我想――死”雪随即扑向了风。

风瞪着眼睛，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哭。

雪变成的怪物，就是后人说的罗刹。

雪则是历史记载的始祖罗刹。

风往后退，雪扑了个空。

风下意识地往雪身上点火。

雪不是雪了。

但是雪还能变回来吗？

风注射完加强针剂后，出招速度、强度都显著提高，消耗的体力也降低了。

火噼里啪啦地烧着，雪像一个行走的火人。

随即，雪的皮肤被灼烧又愈合，不断露出血肉，不断愈合。

好像是身体探索出了什么机制，雪不自觉地使用奴斯，用水把自己浇湿，熄灭了火。

那两个工作人员面对着这出乎意料的情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其中一人撒腿就往外跑。

另外一个瘦子吓得两腿颤抖，连跑都不知道跑。

雪转而扑向钉在原地的瘦子。

瘦子的脸狰狞着，恐惧地扭曲着，眼球好像要瞪出来，张大嘴巴吼着：“不要啊！你不要过来！妈妈――”

雪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她径直咬了一口瘦子的脖子。

血喷涌而出，溅在雪的脸上。雪停顿了一下，好像有所沉思。

风眼睁睁地看着瘦子变成和雪相仿的怪物。冷汗直流。

他不想变成和雪一样的怪物啊。他不想死，他有太多东西没做。

与雪不同，瘦子一变成怪物就冲出去了。

雪却步步向风逼近。

“雪，你醒醒啊！”风一边准备落雷一边徒劳地喊着，希望能把雪拉回来。

如果有神的话，神一定要听到我的呼喊。

雷落在雪身上，雪毫发无伤。

是因为雪的伤口瞬间就被自己的奴斯治愈了。

雪一步一步地逼近风，像提着镰刀的死神，沉默着收割亡魂。

风尝试过所有招式，但只要是奴斯招式，就会被雪用奴斯免疫。

不如试试体术？

加强后，风的体术也比以往更快更有力。他掏出刀，使用体术。

雪也用体术防御。

刀划伤雪的手臂，血径直流出。

太好了，雪无法恢复由体术造成的伤害。

时间缓缓流逝。

二人遁入深夜。

风和雪不断交手。

如果是往日，风一定会累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但是现在，风却异常兴奋地和雪战斗。

好像不会疲惫，不会休止，一直战斗到天荒地老。

因为，现在不能疲惫，不能停止。

一旦停止进攻，就会失去所有。

突然间，雪的动作变慢，艰难开口：“快、杀、死、我。”

“我抱着杀死你的心态去杀也杀不死啊！”风应声回答。

下一秒，风才反应过来：雪还有意识。

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