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

河岸两边野花烂漫，水汽氤氲迷蒙，水鸟起起落落，倒是有种人间仙境的氛围感。

“听说你最近养了个小白脸啊？”相柳直视着前方，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小心一会别给人家毒死了。”他冷笑道。

我有些苦恼，跟他相处大概也有六七年了，胆子也变大了些，皱起眉头扒在相柳的胳膊上。

“你怎么还没有被我毒死。”

小脸皱成苦瓜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的生活总感觉过不了多久了。换了个话头，想说出心中的烦闷。

他的笑中让我觉得带了点点得意，撇头斜望着我，总感觉他的剩下八个头才身后略略略。

“想杀了我的人多了，记得毒死我以后把头砍了，还挺值钱的。”

“啊耶！九头妖你可不能死，我讲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毒死你。”

我摇摇头，回身坐好，双手撑着头继续向水里扔着石头，有些苦恼，掏出来这个月做好的毒药塞到他手上。

“这是这个月的毒药。”

“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相柳同时把毒丹的解药放在旁边地上，他是特别聪明的人，每次都能看出来我心中有事。倒不妨是一个好知己。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清水镇，你会不会来找我？”

我试探的问他，即使我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

“那你就被毒丹毒死吧。”

他淡淡的语气无形之中就怼的让人无语，他自己还不知道，真是气人，怪不得身边一直没有女孩子。

说实话，相柳自身也是怕的，但是他不能说出口，辰荣军师的身份说不了真心话，毕竟这个疯女人是这些年唯一没有因为他九头妖的身份而瞧不起他，甚至还照顾他。他压下心中的念头，有些变扭的又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这是下个月的解药，看你这个样子，提前给你预支，下个月给你放个假，不用送药来了。”

他眼神有些摇摆不定，相柳不知道怎样关照别人，只是用自己的方法默默无闻的帮助她，相柳这些年也帮我处理了不少找麻烦的烂人。

“谢谢你相柳。下个月中秋，我们一起过吧。”

我抬头看着起身的相柳，笑的十分温柔，掩去了眸中的忧思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随便你。”

他丢下这句话就召唤出了毛球，在他慢慢走近毛球的时候我双手作喇叭状喊道。

“真的谢谢你！我做的月饼很好吃的！下个月给你还有士兵们带！”

相柳的身影顿了顿，没有回应我，只是面具下的唇上扬了几分，接着一道风吹过，再也看不到那道白色身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我最大的诚意。”我喃喃道。

次日清晨，老木和小六已经坐在了餐桌边哗啦啦的吃着早饭，叶十七则是乖乖的吃饭不参与两人的对话。

“麻子和串子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串子还能等等，可这麻子是一点也不能等了。”

老木认真的计算比划着手算着年纪和现在回春堂攒下的钱。

“你也知道麻子和屠户高的姑娘看对了眼，我们如果再不下聘，麻子瞅好的媳妇就要飞了，我琢磨着进一趟山，挖些好药草，如果侥幸能挖一两株灵草。”

我坐在桌子旁边，拿起饭碗。“老木你就别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好好看着我们的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