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改变

该不会那天他真的没有睡着，所以想起来了吧？

慕晓梵什么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我还是选择继续装傻的好。我没有看他，慢慢低着头往前走。

突然手腕被拉住，我整个人被拽着往后倒去。

慕晓梵！

再抬头时，发现身前是一辆汽车疾驰而过。

桑延[皱眉]走路要看路，刚刚你要是真冲出去了怎么办啊？

慕晓梵[烦躁]真撞到我，那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桑延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就走在我前面，你说有没有关系。

一想到刚才他说的，最近坐飞机去的城市是宜荷，我就开始莫名的烦躁。

明明宜荷市是我出生的地方，与爷爷奶奶的回忆也都在那里，可我现在，就是反感桑延提到那里。

一路往前走，我沉着脸色，淡淡地说了一句：

慕晓梵桑延……你说我还要等多久？如果时间太长，我可能就不等了……

桑延？！

几天前，李承哲跟我说了，现在回宜荷，其实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他希望我可以好好考虑。

我在完成公司给的任务同时，手上的几篇漫画也快接近尾声了，虽然还没到可以功成名就的地步，但是反响也都不错。

之后如果能有自己的成名作，还可以有签售活动。

他现在和温以凡合租，如果没有我在中间强行插着，两人重修旧好，应该是迟早的事。

换句话说，我才应该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桑延[皱眉]你等什么？等着什么时候跟你那个青梅竹马去双宿双飞？

慕晓梵？

慕晓梵你在说什么？什么双速双……

我突然停住，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唇紧抿了一下，严肃地问：

慕晓梵是不是李承哲那家伙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桑延……

慕晓梵（我下次一定要去揍死他！~）

可是不对啊！他们俩能有什么交集吗？

那时候的我，好像自动略过了桑延现在十分异常的表情。等以后再意识到的时候，好像已经迟了……

这天，我正要去画材市场挑选材料。路过一家小超市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熟人……

郑可佳嗯？慕晓梵？

慕晓梵[停下]！

郑可佳是高三那会儿集训的室友。虽说就只是一年时间，而且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常讲话，但好歹也是认识的人，还是打个招呼的好。

慕晓梵[挥手]嗯，你在这儿……买东西？

郑可佳[点头]嗯……

慕晓梵……

嗯……有点尴尬。

她的性格有些古怪，而且还有些大小姐脾气，所以我们一个寝室的人都不怎么和她说话的。

毕业以后，也不知道她考到哪里去了。

不过据说，她有个很会赚钱的爸爸，而且就她一个女儿。所以生活上，应该是不会亏待她的。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脱身的时候……

郑可佳[小声]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怎么回来了？

慕晓梵？

她？指的是……我吗？

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显然不是的。

郑可佳温以凡，我怎么没听妈妈说你回南芜了？开出差的？

温以凡！

慕晓梵！

我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一边心想着世界真小，一边问：

慕晓梵你俩……认识？

温以凡[冷声]不算很熟……

郑可佳……

慕晓梵！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温以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冷言冷语。虽没有什么太强的攻击性和杀伤力，可是却和我平时认识的她完全不同。

她的视线转向郑可佳，疏离地说：

温以凡搬回来了。

温以凡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回南芜，不代表我会去你家住。

郑可佳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小时候不懂事说的话记到现在！

温以凡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温以凡说着，越过我们就打算离开。郑可佳却突然叫住她，说：

郑可佳你春节回家吗？你都没见过小弟吧！

温以凡不回，我工作很忙，几乎没有假期。

郑可佳那咱俩加个微信，今晚我请你吃饭，以前是我不对……

慕晓梵！

慕晓梵（郑可佳……居然会道歉了？）

我很惊讶，是因为她的变化好像真的挺大的。从以前的傲慢不理人，蛮不讲理，到今天的主动承认错误。

所以，我们大家都会变，都会成长。我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些改变呢？

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郑可佳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看着这一幕，我还是感慨良多。

温以凡郑可佳，我不回家住，不是因为你。我回南芜也不是为了任何人。

温以凡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郑可佳……

慕晓梵……

温以凡转身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原地的郑可佳，转身追了出去。

慕晓梵（不为任何人，只想做自己是吗？这么说，温以凡这次回来，不是为了……）

等我出了超市，看到温以凡正一步步往前走着，眼神有些空洞。

慕晓梵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

温以凡！

我很快追上她，在她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温以凡……

她回头，盯着我望了几秒钟……

十分钟后，一家甜品铺子里，我们互相对坐着。依稀记得，上次这样聊天，还是在高考之后，只不过那时，我们彼此都不是很冷静。

慕晓梵！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描述，我还是很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是如何度过那段黑暗的时光的。

没有人陪在她的身边，白天是孤独，是对已故父亲的思念，夜晚是害怕。还要时刻提防着她大伯母家亲戚的骚扰。

慕晓梵[小心翼翼]你那时候，不怕的吗？

温以凡[苦笑]怕，怎么可能不怕？

温以凡[笑]可是日子再难熬，也要过不是吗？过去就好了啊！

慕晓梵……

温以凡小口吃着面前的甜点，舔了舔嘴唇，只是把过去的苦难一笑而过。

慕晓梵那你想知道，郑可佳那时候，过得怎么样吗？

温以凡！

慕晓梵虽然，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不是很喜欢她，但有些东西，是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