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十二

那夜我清醒了…昏迷了多久我全然不记得……但我记得我嗓子都哑了……

那夜过后我唯一清醒记得的是那个男人说：只要能让他快乐他就会给我钱。

我很需要钱……

我们家很需要钱……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钱…爸爸就不会突然难过……妈妈就不用忍辱负重……

我以前尝试过去搜集塑料瓶……很遗憾，妈妈把家里的扔了，我藏在学校里的被同学翻了出来全都砸在了我身上……我被请了家长……我妈把我骂了一通，不允许我再拣塑料瓶。

我很难过……我没有办法帮家里贡献什么……

但是我知道……我们家需要钱……很需要！

这个男人给了我获得钱的机会……

虽然我还是很害怕……一想到昨晚经历过的…我真的不想再来一遍……那就是在地狱里凌迟！！！

可是……妈妈在外面也经历过了这些……她一个女人能承担起的，我也能！我要学会长大！我要保护这个家！！

我答应了……

我答应了……常常来地狱光顾。

那之后我有几天没见到他。

我松了口气……

他说下回来会多给我钱……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再晚一点见到他。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吧，我路过他蹲守的那个路口没见到人影…正庆幸着，却听见一阵耳熟的声音……

“陈清！”

我浑身一僵，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这个男人又来找我了。

我印象很深他还问我想不想他……

我快吐了……怎么可能……但是我怕这么说他会不给我钱……

“想……”

我听见了自己如是说……

真下贱啊……

那个男人说今天不带眼罩……

我想起上次后半夜不带眼罩的样子……那个男人的脸似扭曲一般……笑得恶心又猖狂。

他的鼻子恨不得大得捅上我的脸，牙齿感觉要咬我的肉…他恨不得杀了我…要和我融为一体……我有几个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要不还是带上吧……”

我这么问他。

他残忍的拒绝了……

我回到了地狱……这次没有去卧室……他直接在客厅里扒了我……

客厅多了一面镜子，它直勾勾的面对着我……映射着我的一切……

肮脏……下贱……不堪……清清楚楚！

上次我什么都看不到……这次……那男人恨不得连眨眼都不让我眨…让我死死盯住镜子里放荡的自己……

这钱我不要了！！我不想挣钱了！！我不想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还是让我死在这儿吧……

那男人鬼魅般的声音游进我的耳朵：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要！不要！不要！结束吧！求你了！结束吧！！！

我的反抗好像加剧了他的动作……我愣住不动了……任凭他的笑声灌进我的耳朵和鼻子，要溺死我一般……

后来……他手里攥着两张红红的纸…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逃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浑身拉扯般的疼痛……

尤其是腿……我像一只三脚猫……艰难的回了家。

幸好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咬着牙把衣服泡上，弓着腰去搓衣服对我来说就像酷刑……

但是想抹去痕迹这一步就是必须，否则那些恶心的黄色东西会引起爸妈的注意……我边洗衣服边哭……泪水滴在了盆里，砸破了一些彩色的泡泡……

再去一瘸一拐的上学的时候我迟到了……

第一节是许老师的课，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我曾经以为。

风吹乱了我的思绪……我看向远方，又看向地下……我曾听同学说，自杀在上帝看来是一种罪……不会升入天堂，会进入地狱……在西方甚至连墓葬的仪式都不配拥有。

我记得许老师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还挂着泪珠子的原因吧，他点头让我进来了。

同学的嬉笑声渐渐响起……自从上次他们发现我捡垃圾以后好像我做什么事情都不对，都会引来嘲笑。

许老师呵斥他们，使教室安静。

这一节课我都浑浑噩噩，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

下课以后，一个男同学搂着我的脖子，“走啊，陈清，一块上厕所去啊。”

“不了，我不想上。”害怕的感觉像一大块发硬的馒头被人直直的塞进了我的嗓子，令我窒息。

“别啊，陈清，别不给面子啊，走嘛！”

他一使劲儿我就跟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