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怔愣在原地良久,最终以连夜审讯顾雍为借口,离开了。
芷柔望着他略带慌张的脚步,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翌日,她拿着凌儿最近从外面收集的消息,逐条分析。
终于看到了银雨楼大堂主孙震的几条定期鬼祟行踪。
每隔几日便去黑市买烧伤的药材。
而且三年过去,仍旧感念老楼主的恩情,每月总要去老楼主的墓地祭奠几趟。
“去这么勤快,看来那墓地里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她回想到早前收到的消息,金水帮阻拦卓澜江查案。
明明是敌人,围攻卓澜江却没有下死手,只是一直在拖着他。
不禁让她猜想,金水帮和银雨楼的关系。
她起身朝着客房而去。
昨夜,卓澜江身受重伤,留宿在县衙。
只是还不等她走至客房,便听到前方传来惊呼。
“有刺客!”
芷柔停下脚步,并没有因为好奇前去前院。
身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停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别去,前面不安全。”
芷柔侧眸看向脸色略微苍白的卓澜江。
“你伤势如何了?”
“没事,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卓澜江眸光落在她脸上,他看得仔细认真,握着她手腕的手,仿若忘记了一般,一直没有松开。
芷柔垂眸瞥了一眼他的手,挑眉提醒道。
“你该松手了。”
卓澜江轻嗯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看来潘樾治理的县衙,也不全是忠心之人。”
他内力恢复,轻轻松松便听到前院的吵闹声。
从而得知了顾雍之死的消息,怀疑县衙里也有叛徒,或是幕后之人早前埋下的钉子。
芷柔目光微动,低叹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去哪里,查到水波纹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
卓澜江闻言,眸光微闪。
“我这几日要处理银雨楼之事,过几天再来看你,你保护好自己。”
芷柔眸光单纯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二人默契地都没提那晚的话,他没问她究竟是谁。
而她也仿若忘记了那晚说过的话。
不过芷柔这番试探,倒是瞧出了卓澜江已经知道银雨楼的叛徒是何人了。
她回房换了身衣服,从县衙后门而出,缓缓朝着郊外走去。
潘樾这边刚与顾雍谈好,对方要松口告知实情,但刚说出一个字,便突然倒地身亡。
上官芷情急之中,立即验尸,发现是其手指上沾染的印泥中,有细小的伤口,有毒。
她这般熟练细心的验尸技能,让潘樾眸光闪了闪。
脑海里再次回想昨晚芷柔质问他的话。
他眉心纠结地蹙起。
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怎会有错呢?
可上官芷有好多动作都相似杨采薇,他又没办法给出解释。
反而是他一直看着的芷柔,对验尸这些都不敢兴趣。
而且他上次初来禾阳之时,恰逢上个县令让人给杨采薇处以板刑。
当时她背后的血迹,渗透衣衫。
而芷柔的后背,纤细光滑,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疤痕,手指细腻,也不似常年拿验尸刀的人。
他往昔只以为,她身体修复能力强,便不曾多想。
可若是杨采薇不是疤痕体质,那她脸上的刀疤,又怎会留下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