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磊摆脱嫌疑，离开警局回学校去了。
“真的是我画错了吗……”沈翊拿着柯磊的画像，双手暗暗用力。
杜城注意到他似乎情绪不对，安慰道：“监控画面那么模糊，这不怪你。”
沈翊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上次我就画对了。”
猜到他说的是整容院那次，杜城拍拍他的肩，“上次你是照着女人画女人，这次照着女人画男人，能一样吗？”
沈翊感觉到，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又轻轻拍了几下，接着杜城的声音传来：“你已经很厉害了，沈老师，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嗯。”沈翊长舒一气，似是调整好了情绪。
——
今天警校里有沈翊的课，他只能先暂时放下案子。
“现在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牌子，分为正反两面。”沈翊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接下来我会问大家一些问题，赞同的举正面，反面反之。”
来听课的人都束起耳朵。
沈翊道：“蚂蚁是否可以举起，比自己重几倍甚至几百倍的重量？”
毫无疑问，都是正面。
“事件中的蚂蚁换成人呢？”
许多反面被举起来，占比达到五分之三。
“那……若是女生呢？一个女生可以举起几倍于自己体重的东西。”
正面默默的减少了些。
沈翊意料之中的笑笑，“如果我说，一个女孩，十四岁就能举起四倍于自己体重的东西，各位信吗？”
这次，只有零星几个绿色还在坚持。
“这就是性别刻板印象。”沈翊将一张照片投到屏幕上。
照片里，女生背对着镜头，左臂弯曲向上，展示自己的肌肉，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
沈翊：“瓦莉亚阿库洛娃，来自乌克兰，曾被称为‘世界上最强壮的女孩’。七岁开始参加举重比赛，并且获得冠军，在她十岁时，摔跤成功掀翻了110公斤重的父亲尤里。”
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矮小的瓦莉亚背着她的父亲，并且父亲背上还有一人。
学生们顿时惊叹连连。
“我们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女性的力量不如男性。看到一些……比如搬东西，扛重物一类的，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搬起东西是，是男人……”
沈翊说着， 心猛然一跳。像是有人在心口播了种子，在此刻长成参天大树。
课堂结束后，沈翊飞奔回北江分局。
他将柯磊的画像从墙上取下来，放在画板上。
扛尸体的人，不一定是男的啊。
沈翊以女性骨骼，重新推了一边五官位置。
画完后，沈翊把画像拿给李晗。
“沈老师，这是？”李晗问。
“监控里的那个人。”沈翊答。
李晗去库里比对。人脸跳跃一会儿后，最终锁定。
李晗：“李韶容，1993年出生在兴环村，大专学历，现在在铜中酒店从事前台。”
“女的？”杜城听到声音过来。
沈翊眼底的雾终于全部褪去，冲杜城点点头。
“抛尸的人可能并非男人，我相信我的笔。”沈翊道。
杜城拍拍他的右臂，“我就说，我们神通广大的沈老师怎么可能呢画错呢。”
话毕，又对蒋峰喊，“走！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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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莉亚阿库洛娃←在知乎查的，原文章@唐宁街上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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