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凰羽

　　“小凤凰，小凤凰？”

　　哪吒摸索着下床，他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眼睛依然看不见。他没找到殷宁，却在床上摸到了一件硬物。

　　是小凤凰的东西吗？她去哪儿了？

　　黄飞虎一进屋，便看到少年有些茫然地摸索着什么，不由心中一疼。

　　“哪吒。”

　　黄飞虎看到他手中的凰羽，替他戴在了脖子上。

　　“眼睛好些了吗？”

　　哪吒点了点头:“我已经好多了，这是小凤凰的东西，她走了吗？”

　　黄飞虎摸了摸他的头:“她有些事情，你当时还在睡，就没叫你。”

　　黄飞虎让府医上前替他看眼睛，府医扒开哪吒的眼皮看了看，给他滴了几滴药水。

　　“疼。”

　　府医连忙拿下他的手:“小公子，这可碰不得。公子的眼睛要想恢复，还得坚持用药才行。”

　　黄飞虎皱眉:“有没有不疼的方子？”

　　府医叹了口气:“殿下，这药效是最好的，若是用别的方子，以小公子的身体，可能……”根本活不到那时候。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这药要用多久？”

　　“一年。”

　　一年……黄飞虎又心疼了起来，他还要疼一年啊……

　　入了秋，黄天祥练功之余，喜欢在院子里放风筝。

　　“阿兄，你别动，我来扶我来扶。”

　　黄天祥看着哪吒不断摸索着，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风筝。

　　黄天祥伸出手在哪吒眼前晃了晃，见哪吒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有些失望。

　　“天祥在做什么？”

　　黄天祥笑道:“杨大哥教我放风筝呢，等阿兄眼睛好了，我们一起放。”

　　杨戬点了点头，看到了他项前的护心羽，不禁瞳孔一缩。

　　殷宁竟将护心羽都给了他？于她而言，他竟重要到如此地步了吗？

　　“哪吒，你戴的是什么？能送给我吗？”

　　哪吒略带歉意地道:“对不起啊师兄，这是小凤凰的东西，下次我要还给她的。”

　　杨戬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丢了。他就知道，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将软肋放在别人面前？

　　“那等她回来，我替你还她。”

　　黄天祥带着哪吒摸了摸风筝的纹络，杨戬望着手心的护心羽，若有所思。

　　七百年前的她，对灵珠子，根本没有这么上心。

　　她乃上古妖兽，对气息感知十分灵敏。这么多年，但凡她循着灵珠子的气息去找，就不可能找不到他的转世。

　　可为什么，她那么喜欢哪吒呢？

　　她明明，最厌恶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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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

　　　殷宁被召回女娲殿，女娲娘娘却禁止她干扰此战。

　　“师尊命我助子牙冰冻岐山，莫非不是干涉？”

　　殷宁不服，令女娲娘娘很是头疼。

　　“那个灵珠子转世的少年，你很在意？”

　　殷宁抬头，不解其意。

　　“他为封神应劫之人，你强行干涉，只会加速他的死亡。你已经察觉到了，对吗？他是因为你，险些遭到穷奇毒手。”

　　“不，那是穷奇的恶念，死亡不是他的宿命。”

　　她的脑海映出少年因目盲而摔倒在地的场景，不由心中一疼。

　　他的眼睛，也不知好些没有。

　　女娲娘娘怒道:“雪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殷宁垂眸:“弟子知道。”

　　女娲娘娘长叹一口气:“雪凰，你救不了他，这是灵珠子的劫数。”

　　“可他不是灵珠子。”

　　他不是灵珠子，他是他自己，而不是一个影子。

　　她希望，他做他自己。

　　殷宁回去的时候哪吒已经睡下了，她替他把被子盖好，抚了抚他的眼睛。

　　这么漂亮的眼睛，看不见万千颜色，也太可惜。

　　杨戬端了一碗药，见殷宁回来，愣了一下。

　　“琰琰，你回来了？”

　　殷宁鼻尖一动，杨戬袖下的凰羽立刻出现在她的掌心。

　　“琰琰，你的护心羽丢了，本就打算还给你的……”

　　殷宁冷声打断：“凰羽不会丢，也不该丢在你那里。”

　　杨戬突然顿住。

　　护心羽，是她送给哪吒的。

　　为了护着他，她连护心羽都不要了。

　　哪吒揉了揉眼睛，伸手摸索着，殷宁握住他的手，他却抱住了她。

　　“怎么了？”

　　“我怕黑。”

　　哪吒委屈巴巴地道。

　　“不怕不怕，我陪你。”

　　殷宁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小凤凰，你去哪里了？”

　　殷宁笑道：“回了女娲殿一趟，耽误的久了。不过我还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发现了穷奇的踪迹。”

　　殷宁将护心羽挂在他脖子上：“不许再丢了。”

　　杨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哪吒点了点头：“小凤凰，有别人在吗？我好像听到其他声音了。”

　　“你师兄来看你了。”

　　杨戬坐到他床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仍然没有半分察觉。

　　“眼睛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师兄给我念书听。”

　　“好，给你念。”

　　杨戬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拿起了一旁的书。

　　屋内传来少年的笑声，殷宁抬头望天，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少女一身玄衣，腰间系着一条红色丝绦，衣上的凤纹十分张扬。额间咒印殷红似血，青碧异瞳水波流转，银灰色的长发散落肩头，不似中原女子或温婉动人，或英姿飒爽，她稍显稚嫩的容颜十分精致，清冷的不似凡物。

　　她生的一副异域面孔，也不穿中原服饰，周营之中早有非议，前几日被她听了去，二话不说割了那几个士兵的舌头，气的哪吒病发昏厥，她这才略有收敛。

　　“琰琰。”

　　她回过神来，望向了杨戬。

　　“他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他身体不是很好，幼时落下了不少病根，最近心口一直疼。”

　　杨戬的声音越来越小，殷宁那双清澈的异瞳，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如果不是他害死灵珠子，他根本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这几年，他被照顾的不错。”

　　“我从未见你对谁如此心软。琰琰，你爱笑了许多。”

　　她远远望着他，都会笑。

　　他从未见过她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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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太师亲征，请十天君布下十绝阵。

　　哪吒护武王入红沙阵，为武王挡下红沙，红沙大多被护心羽挡下，但他的眼睛被红沙所伤，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