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恋

第19章 暗恋

昨日，青阳山。

孟宴臣救下许沁以后，警方抓捕了绑匪，宋焰也被救援人员送往医院。

宋焰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也只有手上的较为严重，他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

在开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他先给家里打过电话，然后才接受医生的治疗。

当晚。

宋焰想着自己伤势不重，没必要浪费医疗资源，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出院。

在许沁的病房门口，他踌躇了好一阵。

想敲门却不知道门开了以后该以何种身份介绍自己，等终于下定决心了，那门却自己开了。

他匆忙避开，等门内人出来。

“你是宋焰吧？”

此时的孟宴臣还沉浸在许沁受伤的巨大苦痛中，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压了几百斤的石头，动作迟缓，神情疲惫，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啪嗒。”

宋焰看着那扇门又合上，点点头。

“是，你还记得我？”

说出这话时，他感到内心酸涩的感觉，就像一只落单的小鹿，在狂风暴雨的夜晚，独自踯躅于荒野。

孟宴臣认出了他，许沁却没有。

“嗯，这次的事，谢谢你。你的医药费、治疗费和营养费请不用担心，孟家都会处理好的。”

顿了一下，他继而开口。

“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感谢费，也请你不要推辞，孟家已经派人送到府上了。”

“如果之后你有任何困难，也可以联系我，联系孟家，我们会尽全力为你解决。”

宋焰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闭上了嘴。

晃晃荡荡的心情，让人怅然若失，孟宴臣回复常见又得体，但为什么，他会感觉一切的失去了意义。

那是一种无助、迷茫、失落的感受，像是被世界遗弃，找不到他的归属。

那扇洁白的门打开又合上，孟宴臣也消失了，他的世界空荡荡的，只剩下医院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口鼻。

他没有按照孟宴臣说的，再回到那间比他家里还大的特护病房休息。

迷蒙的夜色下，他匆匆赶上最末一班的公交车，在下工的疲惫人们之间，握着扶手和车身一起晃晃荡荡。

他将自己的气息淹没在人群之中，在这里，他终于一点点找回了自己。

“青阳巷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跳下公共汽车，走进那条他熟悉一砖一瓦的小巷，看着因为年久失修而破败昏黄的路灯，他轻笑出声。

“也好”。

小时候不懂分寸，长大了也该懂了。

他早该知道，提笔起落却难开篇的诗，哪怕再多努力，最后也只能潦草收场。

抬头，见月。

许沁被孟宴臣强制安排着整整休息了一周，前后，她的朋友们陆续到医院看望她。

她和每天都会见面的乔安可还开起了玩笑。

“乔妹，你大概就是朕的皇后了，朕有后宫佳丽三千，每日接见嫔妃不下数人，已是忙不过来，但纵使见过三千好颜色，却仍对你情深意笃，每日接见。”

许沁陶醉于自己的情深似海中，乌托邦的浪漫气息环绕了她。

“贫吧，你就贫好了。我明天就不来了，看你和谁自恋去。”

乔安可并不专心搭理她，拿着水果刀真正给水果削皮。

削了一个又一个，果盘里都装不下了，动作还是不停。

“乔妹，别削了，别削了，真的吃不完了，你昨天削的玩都快吃吐了，最后还是我哥解决的。”

“你对我宇宙量级的爱意我知道，别削了，我也爱你。”

许沁比心。

乔安可冷漠脸，挥手打掉刚刚在她头上冒出来的粉色泡泡。

“少自作多情，我练习呢。”

“练习？”许沁愕然。

“乔妹你家怎么就沦落到要你一个非法童工去餐厅卖艺了？”

“什么啊，你认真点，我有喜欢的人了。”

乔安可说这话时噤声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她们的眼神一对视，许沁就知道，乔安可这次没开玩笑。

她一边听乔安可诉说她和那个少年的缘分，一边悄悄打量她的神色。

乔安可的脸颊和耳朵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全然透红了，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别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也不知道。”

乔安可通过许沁八卦的表情，提前预知了她的问题。

“你不说？不说我就自己猜了，就是这周对不对，趁我不在，你偷偷恋爱。”

许沁笑起来，轻推了她一下，继而开口。

“说吧，是与不是？”

她咬着下唇，眼神有些迷离，欲言又止。

许沁耐心等她开口。

“其实，不止，不止你不在学校这一周，我和他，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什么！这么久了，你瞒我密不透风！”

“没有，之前只是普通朋友，也就是这一周，我才发现……”乔安可的声音中透着急切，但说到最后又慢下来。

许沁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复。

她接着问她，“我们班的？”

“不是，隔壁三班的。”

“我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吧。”乔安可思索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你不说名字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在医院里已经憋闷了一个星期的许沁，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就那个个子很高，总爱打篮球，成绩好特好那个。”

沉思了好一会，许沁愣是没想明白是谁。

“究竟是谁啊，别卖关子了。”

“不说不说，我现在提起他都有些呼吸困难了，反正你明天就出院了，上学了我领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