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纹身

　　车上。

　　“不错呀～恙恙，没想到我出的明信片你随身携带。”

　　瑞恙看着他，眼神里毫无波澜，淡定的吐出一句话。

　　“那是你昨天非要我放兜里的。”

　　季颂听了就笑笑。

　　人家只是为了调个氛围，有必要嘛？

　　“看情况刚刚那个应该是个小头头儿，接下来的一路应该是可以畅通无阻了。

　　真好啊，挺轻松的”

　　瑞恙嗯了一声。

　　车开往前方，有几个人一开始看着车，直勾勾地盯着，后来手机屏幕亮起，他们看了一眼手机便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你大方也是真的。

　　拿我这么贵的车给他们做卖命钱，也不觉得不值。

　　还好没有大麻烦，不然我可是会超级心疼的好不好？”

　　“也不算是”瑞恙接这话，看着前方正在转移的人说“本来以为可以崩了他们的”

　　季颂听了，又被呛了一口气。

　　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被我教坏了，我原来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美丽丽的小弟弟呢？

　　现在张口闭口要崩人，说得我都害怕了”

　　瑞恙看着季颂，没再说话了。

　　也没什么话题好聊，于是接下来的一路都是安安静静。

　　从医院到瑞恙家里大概是十分钟到车程。

　 瑞恙家是在一个小区中的一个四层小楼里，他家是第三层。

　　小区里环境很好，绿草如茵，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月光留影，还有蝴蝶莹虫成群飞转。

　　设施也好，仅仅是四层小楼也有电梯。

　　电梯门打开，右拐第二扇门就是瑞恙家。

　　瑞恙家里不算大，俩室一厅，小，但是有氛围。家具都是木头做的，有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狭道，走俩步，便是豁然开朗。

　　正对前方是沙发和电视，沙发不大，前有一个桌子，木头做的，上面放着一套秀气的茶具。

　　向左望去，也有一个狭巷，那里通往卧室和卫生间。

　　厨房在沙发的左面。

　　换了鞋之后，瑞恙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季颂说“你怎么还住这儿？早就说要接你去我哪儿住。”

　　“前个月出了点状况，导致房子手续还得过几天才能办下来。

　　要喝点什么？”

　　瑞恙边说，边向厨房走去。

　　季颂慢慢地走向沙发，坐下后脱口而出一个“酒”字。

　　洗了个手，瑞恙打开冰箱后，说：

　　“没酒”

　　“难道贵的不算？”

　　瑞恙手刚伸出去的手一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下意识推了一下眼镜，把一瓶威士忌拿了出来。

　　还拿了俩个高脚杯，没管季颂，直接走到客厅。

　　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电视，看着在冰箱斜右上方的柜子里又拿了几包零食的季颂刚从厨房出来。

　　问道“要看什么？”

　　季颂坏笑一下，说“《千年》”

　　“最近热播的那个电影，影帝演的。”

　　瑞恙听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问，就是个错误。

　　他轻闭了一下眼，把遥控器放在桌上，说“自己搜”

　　说完转身向后走去。

　　季颂笑着拿起遥控器，自然的就躺在了沙发上。

　　“你去哪儿？”季颂问。

　　“洗澡”

　　——

　　浴室里水声刚停，门就被敲了两声，敲完更是直接被打了开。

　　“恙恙，你家这遥控器我有点琢磨不透。”季颂进来了说。

　　此时，浴缸刚被放满了水，瑞恙也脱下了上衣。

　　他看向季颂，心里毛毛地。

　　季颂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三天玩一天，五天还加住个宿。说不会遥控器，鬼信。

　　找理由都不找个说的过去的。

　　“到底干嘛？”

　　瑞恙脸色有些冷了。

　　季颂见状，立马赔笑道“别生气嘛，前段时间听继勿生说你去洗纹身了，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看来不是

　　需要帮你洗澡吗？恙恙～？”

　　说完这些话，瑞恙连脸色和眼神都冷了下来。

　　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好的好的”季颂见事不妙，立刻开溜，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季颂走后，瑞恙走进浴缸，突然之间感觉浴缸里好烫，特别是心口的那处祥雁纹身处，烫得厉害，像是要烧了一般。

　　——

　　没过多久，瑞恙穿了一件较厚的浴袍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毛巾擦拭着发丝。

　　走到沙发前，原本躺着的季颂，立刻腾开了位置。

　　说“坐”

　　等瑞恙最下，季颂抢过毛巾，轻轻地擦拭着。

　　“为什么留长发？”

　　瑞恙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回答道。

　　“之前忙没注意，等到注意了就已经长了，那时候感觉还不错，就一直留着”

　　季颂轻嗯了一声。没说话了。

　　“以后就没有轻松点的事情了”

　　“在想那张纸条？”

　　“还有警方的事”

　　季颂没说话了。

　　大概是今天太累，安排好关于警方的事情，晚上还经历了一场“大逃杀”

　　瑞恙很快就睡了过去。

　　季颂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瑞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抬头看着电视里所播放的场景。

　　漫天白雪，天上地下白成一片，唯有一人，坐在孤立的古亭里，看着那白雪，瞳中无色。身穿的那厚实的斗篷丝毫抵御不了外境的严寒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