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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传情书

三人锦衣行

“时大人来得正好呀。我正愁要去哪里找时大人说明那三人的来历呢。”林忠正笑着说。“对了,前些天,有一老汉在山上采药时见到两具尸体,来府衙报案。捕快们去把那尸体带了回来。许仵作已经验了尸,说是两具男尸,一个俊秀些才十五岁的生前是被绣春刀刺穿心脏,另一个面有胡须的是被匕首刺入心脏而死。”

“喔。这两位也是锦衣卫来帮助查案。这是锦衣卫总旗何白,这是锦衣卫小旗官张在。”时千给林忠正介绍同来的锦衣卫。何白和张在向林忠正行礼。

林忠正说:“各位大人,我们先去义庄,边走边说。”

“那三个蒙面黑衣人。最年长的叫李老二,是临安天进村的,今年三十五岁还未成婚,常年在外收人钱财帮人打劫杀人。李老二从小无父无母。有个腹部受伤的叫王福,是李老二同村的,已经成婚还有两个孩子,有一个八十岁的母亲。最小的叫王贵,是王福的弟弟,还未成婚。”林忠正说。

“有劳知府大人了。”时千说。

时千和何白、张在出了府衙骑着马往天进村去。此时正是农闲时节,田地里没有多少农民。时千三人骑着马进村,让路上的村民都疑惑不解。时千拦住一老农问:“老大爷,您知道王福住哪儿吗?”老农说沿着这条路走再右转然后左转往前走就到了。时千给了老农几个铜钱便往前走了。村民没见过这么华贵的人,纷纷跟在时千三人后。时千来到两个茅草屋前停下,三人下了马。两个小男孩刚刚还在屋外嬉闹,看见三人三马停在茅屋前马上跑回屋里。时千刚要喊两个小孩,一个穿着补丁烟栗窄袖短上衣、百草霜马面裙,盘着发髻戴着头巾的妇女走了出来。这妇女眼窝凹陷,一脸疲惫,脸色黝黑但干净。

时千问:“请问是王福家吗?”

妇女回答:“是。大爷找王福?他出门做生意了,不在家。”

时千说:“您是王福娘子吧。我们找的是您。我们可以进屋坐会儿吗?”

妇女笑着说:“可以。大爷们快进屋吧,我给你们烧点茶水。”

时千,何白,张在拴了马跟在妇女后进屋了。跟着来的村民聚在茅屋栅栏前伸长了脖子,谈论着这三人来找王福的老婆干嘛。屋里的两个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妇女背后看着时千三人进屋。

茅草屋很破烂但很整洁,屋里有一张矮小的四方桌和几个矮小的木凳子。时千三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坐在凳子上只能蜷缩着身子。本就不宽敞的屋子挤进三个大个后连转身走动都困难。

“三位爷,我家清贫,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三位。这茶是龙井茶,前些日子王福带回家的。”妇女边说着边煮着茶。

“王福王贵回来了吗?这么热闹?”一个耄耋老妇人从里屋走出来。

“娘,不是王福王贵,是来找我的。”妇人说。

“老奶奶高寿了?”时千问。

“八十了。”老妇人说。

“我们是王福王贵在外做生意的朋友。王福在外面挣了钱,是个大忙人了,让我们来看看家里人。”时千说着拿出两袋糖招呼着两个小男孩。小男孩看看妇女,妇女点头他们才立马伸手拿走糖,奶声奶气地说了谢谢。

“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时千问。

“我叫王大,今年八岁。”“我叫王小,今年七岁。”

时千把王小揽在身旁,伸手捏了捏王大没有多少肉的脸庞说:“真乖。”

“娘,进屋歇着吧。”妇女说。老妇人蹒跚着走进屋里,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妇女端着盛了茶水的粗茶碗递给时千三人。何白和张在下不去口,装样喝了一点。时千端起碗吹了吹喝了一大口夸赞道:“好茶。”

“婶婶,这张银票是王福和王贵让我们转交给你们的。他们还要做大生意,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时千从衣服里掏出银票塞在妇女手中。

“多谢了。”妇女扯着龟裂的嘴笑了。

“婶婶,你有什么王福知道的家里的物件吗?王福思乡心切,想有个家里的东西留在身边。”时千说。

“有。”妇女进屋和老妇人说了几句拿了个吉翠色麻布包裹的东西。

“这些是他们兄弟俩小时候的东西还有我的簪子、娘的头巾。希望他们兄弟俩在外不要再赌钱了,好好挣钱。娘会原谅他们的。”妇女说着摸了摸泪。

“婶婶,我一定和他们说。”时千喝完了茶站起来说。

时千三人告别了王家,又问了村民李老二家在哪儿。一个村民说:“李老二家早垮了,他都十多年没回来了。”时千三人才回临安城里。

桂花阵阵飘香来,佳人艳艳入梦来。金秋,雨翊瞧着府里的老桂花树,摘了几簇,回到房里。自那日北万打趣自己和贞贞,雨翊心里像住了条毒蛇,用膳想贞贞,练剑想贞贞,睡觉想贞贞,梦里还是贞贞。这日,雨翊实在想要倾诉对贞贞的爱恋,他拿起狼毫,挥笔写下一封简短的情书: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自那日初见佳人,余似遇了仙子,久久不能释怀。望此信使汝感余钟意于余的赤诚之心。不知汝可也钟意于吾。

慕容雨翊呈上。”

雨翊将信卷起绑在他养的信鸽腿上,还插上了几朵开得灿烂的桂花,把信鸽放飞到冉府。冉贞贞正在拨弄古筝,信鸽飞来停在古筝琴头。贞贞停下来看着信鸽,信鸽又接着靠近贞贞。贞贞看见信鸽腿上绑了一封信,她把信解下来,把信鸽抱在怀里。阵阵淡淡的桂花清香渗进信纸,贞贞展开了信,登时红了脸。她从未想过自己倾慕良久的慕容二公子会如此直白地先表达对自己的喜欢。贞贞坐在古筝后愣了一会儿,赶忙回到房间,拿出纸笔给雨翊回信:

“奉展芳翰,如见玉颜。吾小女子能得二公子喜爱,是吾之福气。小女子也倾慕二公子良久。

冉贞贞呈上。”

贞贞把信纸卷起又绑在了信鸽腿上,贞贞笑着在窗边说:“小白,把我的信带回给你主人,辛苦了”,然后把信鸽放飞了。

“小姐,什么事这样开心呀?”盏儿见贞贞在窗边痴笑着望着天空问。

“没,没什么。”贞贞不好意思地回答。

“该不会是慕容二公子有来信了吧。”

“盏儿怎么知道?”

“小姐,慕容二公子一来信,小姐您就开始痴笑个不停。”

“其实,盏儿你靠近些。”贞贞打着手势要盏儿凑近些。

贞贞悄悄地对盏儿说了雨翊表白的事。

“小姐,盏儿真心替您高兴。”

雨翊在房间中坐立难安,焦急地想知道贞贞会不会喜欢自己。信鸽飞回了慕容府二公子的房间里。雨翊迫不及待地取下信鸽腿上的信,边走边打开。信纸中透出一缕清幽的檀香。雨翊喜出望外,开心得在房间里踱步,嘴角上扬。雨翊把信拿起来看了又看,闭着眼把信纸放在鼻子边嗅着那缕檀香。

午膳后,一个八岁小童,跑进北万的房间里,东跑西跑。北万躺在院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一阵清脆的花瓶碎落一地的声音惊醒了北万。北万跑进屋看见一个小男孩正蹲在花瓶碎片旁边翻找着什么。北万登时怒了:“是不是你打碎了我的花瓶!”小孩儿吓了一跳,花瓶碎片化破了手指,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北万一把抓住小孩儿,说:“白锦轶,你别想跑,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打碎我的花瓶?”“我小娘,娘说大娘房间,间的蓝色花花的花瓶里有糖。让我,我来拿,不让大娘知道。”白锦轶抽噎着说。

北万叫如烟拿来纱布和白酒。北万一手拉着白锦轶的手,一手给他上药。白酒疼得白锦轶哇哇大哭。北万说:“知道疼了吧,以后不许再打碎花瓶搞破坏了。”

北万给白锦轶的手指包扎好后,拉着他往花如是的锦闻院走。

“花姨娘,你的儿子打碎了我的花瓶。”北万拉着白锦轶说。

“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他是个男孩,调皮些,很正常。花瓶碎了,再赔大娘子一个就是了,干嘛要和孩子过不去。”花如是斜斜地看了北万一眼后说。

“那可是皇上御赐给林家的花瓶,花姨娘怎么赔?”北万让白锦轶走到花如是旁说。

“那,那我儿子还受伤了。大娘子是知道少爷疼爱锦轶的。”花如是看着白锦轶的手说。

“花姨娘,你为什么要教白锦轶来我房间偷东西呢?”

“大娘子我哪儿敢呀,您一定被听哪个爱嚼舌根的下人给骗了,那人指定是故意挑拨我俩的姐妹情呢。”

“这可是你儿子亲口告诉我的。”

白锦轶点了点头。花如是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花瓶,你就赔我个景德镇的青花瓷吧。要你去找御赐花瓶,太贵了,着实有点难为你。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让你儿子进我房。”北万说着往外走。

“对了。别以为你有两个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得出来你处处在针对我,但不要忘了妾永远是妾。当然,我没心情和你勾心斗角,争少爷的宠爱,我没兴趣。以后在白府,别惹我,不然我也不会留情。记住了吗?花姨娘。”北万转过身对花如是说。

“记住了。”花如是委屈地对北万行礼送别。

“这大娘子,不就仗着自己有林家撑腰吗,若没有林家,她早该跪在二奶奶跟前。”花如是的贴身丫鬟撇撇嘴说。

花如是气不过,抓住白锦轶,拿起扇子朝白银轶屁股打去。花如是没用力打,白锦轶还是嗷嗷直叫。

“白眼儿郎,和你说了不许告诉大娘,你还是说,还是说。”花如是说一句打一下。

花如是有放开白锦轶,自己哭了起来。白锦轶跑到嬷嬷那儿去哭。

北万出了锦闻院,看见左侧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小道两侧冒出了些杂草,还有些黄菊花白菊花散落在杂草中。这小道与白府处处是宽敞整洁无杂草的道路不同,不仔细看还不能发现。北万想:这应该是白府藏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不然怎么会这样不起眼。哎呀,林北万我真是聪明。嗯,晚上我来一探究竟。

半夜,北万借着昏暗的月光,躲过四处走提着灯笼的下人。北万顺利来到小路上。秋天的晚上渐渐变凉,加上小路黑黑的冷冷清清,北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北万想:这小路怪渗人的。

北万走到了小路尽头,望见有两间与白府豪华威严截然相反的房间。这房间少了几分豪气,多了几分清幽。北万悄悄地靠近房间。北万正朝小路看有人跟来没,便一头撞进了一个男子怀中。北万吓得正要叫,就被人捂住嘴,抬起头,见一张模糊但清秀的脸。那人打着手势不让北万出声。北万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感到在白府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信任。那人带北万进了房。北万早嗅到那男子身上淡淡的中药味,进了屋,中药味扑鼻而来。

男子点亮了一盏蜡烛,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他们的脸。北万见那人皮肤白净,但面色苍白,少年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和年龄相符的成熟。他穿着白青道袍,半披着头发。北万猜想这便是白家大公子白桑晚了吧。

没等北万先开口问,白桑晚先说:“大娘,这么晚了来我这冷清之地有什么事吗?”

白桑晚的声音着实好听,却有些无力。

“我睡不着到处走走。”北万站着伸了伸懒腰说。“诶,你是白桑晚。你那日没来拜见我,怎知道我的?”北万疑惑地问道。

“姐姐和爹成亲时我来了的,我站在一旁见到了你,你没看见我。”桑晚笑着说。

“喔,那日人多,眼睛看不过来,抱歉。”北万不好意思地说。

北万想起来白府第二日早膳时只有白锦轶来见了自己。北万还疑惑地问怎不见大公子,白老夫人回答大公子白桑晚身子骨弱,有肺疾,白家规定这病弱者不能来见新娘子,多几日让他来。

“桑晚,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吗?刚刚在屋外站着。”北万问。

“嗯,心里有些事睡不着。”桑晚望着北万说。

“桑晚,你身体好些了吗?这么多天也不来我院里,白家不需许随意出去,我一个人可无聊了。”北万说。

“姐姐,这样想桑晚吗?”桑晚抿着嘴笑。

“当然想啦,听白老夫人说你会弹奏古筝,会水墨画,还知道好多故事。我可感兴趣了。”北万说。

“那以后我一定多到姐姐那儿去。”

“别了,还是我多到你这儿来。你好好休息,乖乖吃药,早点好,这样我就可以常来啦。”

“嗯,桑晚听姐姐的。”

“桑晚,你在你爹你娘那些人不要叫我姐姐,要叫大娘。”

“那没人的时候,桑晚还是想叫姐姐。”

“当然可以。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桑晚笑着,接着咳了几下。

北万去扶着桑晚说:“桑晚还是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了。”

“好,我送姐姐。”桑晚说。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小路口。北万想起刚刚小路上冷气逼人,桑晚这身子肯定受不了,就让桑晚先回去了。

“那姐姐慢走。”桑晚说。

“拜拜。”北万挥手和桑晚道别。桑晚也笑着和北万道别。

“好,我送姐姐。”桑晚说。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小路口。北万想起刚刚小路上冷气逼人,桑晚这身子肯定受不了,就让桑晚先回去了。

“那姐姐慢走。”桑晚说。

“拜拜。”北万挥手和桑晚道别。桑晚也笑着和北万道别。

“好,我送姐姐。”桑晚说。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小路口。北万想起刚刚小路上冷气逼人,桑晚这身子肯定受不了,就让桑晚先回去了。

“那姐姐慢走。”桑晚说。

“拜拜。”北万挥手和桑晚道别。桑晚也笑着和北万道别。

桑晚看着北万的身影渐渐融入朦胧的月色中,想起了八年前飘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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