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府外的一声“皇上驾到”,楚楚的心瞬间紧绷起来,龙凤双袍已经让她始料未及,更没想到皇上会亲自来燕王府。
而朱元璋看到楚楚,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张无柳?你怎么也在这里?也知道燕王府有玉玺?”
楚楚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平静的跟朱元璋回禀着,
“回皇上,臣一直在调查玉玺丢失一案,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说....说玉玺可能出现在燕王府,臣恐夜长梦多,便带了人过来想查明此事,待查清事实真相在跟皇上禀报,谁知却碰上了高大人也来此查找玉玺。”
楚楚知道自己这样的说辞,皇上不一定会信,可眼下面对这样的状况,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来。
朱元璋听闻,哈哈一笑,“看来呀,你们都对玉玺的事很上心,那让朕看看老四府里的玉玺长什么样?”
与预期不一样的是,朱元璋不光看到了自家儿子给他准备的玉玺,还有龙凤双袍。
朱棣被带走时与楚楚最后对视的那一眼,那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失落,悲切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郡主府内
“张楚楚,你是为爱失去理智了吗?你怎么就知道朱棣是被冤枉,被陷害的,难道就不会是他真的藏了玉玺和龙凤袍?”
楚楚看向小玩子有些不悦:“玉玺的事,你我都知道内情,至于那龙凤双袍根本就不可能是朱棣做的。”
小玩子撇撇嘴:“你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做这些事?”
“对,我爱他,所以我相信他,他不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是的,她爱朱棣,所以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她知道朱棣不会做这样的事,他那般自负、骄傲,那般看重自己的名誉和荣耀,怎么可能在自己父亲面前谋反。
她不知道多疑的朱元璋会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谋反,可他现在不朝,不发,不批,不理,众人猜不透皇上的意思,没人敢替朱棣说一句话,楚楚更猜不透,可她却要义无反顾的救他,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当知道皇上去狱中审问朱棣的时候,她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她要为了朱棣奋力一搏,救他的命,还他清白。
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跪在皇上面前:“请求皇上允许无柳调查燕王这件案子。”
朱元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替燕王出头,质疑道:“你?”
“不要说燕王殿下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就是连普通百姓不经调查就收监刑讯,这也是不公平的。”
朱元璋显然有些不悦,“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楚楚沉了沉心,冷静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无柳是在跟皇上禀报,无论如何燕王与陛下是骨肉至亲,如果燕王是被人陷害,而陛下又不肯调查清楚就判燕王殿下的罪,结果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朱元璋没有说话,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楚楚见状,急忙说着:“无柳恳请陛下给臣十天时间,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朱元璋朝楚楚走近了一些,似乎想要看穿她为何执意要调查燕王的案子。
“十天?你若调查不出来呢?”
她已做好了跟朱棣共存亡的准备,自然无所畏惧:“无柳愿以死谢罪。”
楚楚不卑不亢,刚直的发言,到让朱元璋有些欣赏,只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大步离开了监狱。
后来小玩子告诉她,朱棣的身家性命取决于她的调查结果,让她燃起了最后的一丝期望。
虽然十天的时间不算短,可楚楚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跟高甫明脱不了关系,可却想不通他为何要陷害朱棣,他想对付的人不是自己吗?
玉玺是假的,那龙凤双袍又是从何而来?
正当楚楚在家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宁王找上了她。
二人立于院中凉亭中。
“我刚去牢里看过了四哥,他有些话让我带给你。”
楚楚一怔,机械的问出:“什么话?”
宁王沉沉的看着楚楚,缓缓开口:“四哥说如今他生死难料,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他希望你可以远离这些是非,不要在为他的事冒险。
虽然你在父皇面前立下了生死状,可如今父皇看重你,你又是他一心培养给允炆的人,只要允炆力保你,或许就能从这件事中脱身。
他还为你准备下了足够你一生无忧的财产,希望有一天你能离开皇宫,离开应天,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
宁王的话还未说完,可一字一句已经让楚楚心痛难忍,她闭上双眼,眼泪从眼角滴滴滑落,袖子里攥紧的拳头轻轻颤抖着。
宁王望向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四哥说他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上你,爱上你,原谅他今生不能给你想要的唯一,如果有来世,他希望能和你做一对平凡的普通夫妻,恩爱情长,白头到老。
这短短的几句话,彻底击碎了楚楚的全部内心,她无力的蹲下身去,无声的痛哭着。
嘴里喃喃说着:“他还是那么霸道,那么喜欢操控我的一切,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的人生,他凭什么可以替我做决定。”
宁王也慢慢的蹲在了她身旁,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楚楚站了起来,疾步朝门外走去。
朱权见状,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忙拉住她 :“你去哪?”
“去大牢....
朱权自然能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劝道:“你刚在父皇面前替四哥请愿破此案,这个时候再去狱中见四哥,会引起怀疑的。”
“皇上既然已经默许了我调查此案,那么我就有权利对每一个跟案件有关的人进行调查问话。”
“那我跟你去,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有我挡着还可以说的过去。”
楚楚没有拒绝,毕竟现在多一个人帮助朱棣,他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