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是寻找蛟龙要紧。
江纪燃屏息凝神,用刀锋划过掌心,猩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淌下,滴落到黑土上。
一道深棕色的标记随着血液的凝固,漂浮在半空中。
“走。”江纪燃撕下一块白色的布料,随意地绑在伤口的渗血处。
“你不需要治疗一下吗?很容易感染。”温格尔看着他掌心处狰狞的伤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需要。”
再往前走十余步,就能看到一座庞然的洞穴。两侧栖息着成群的乌鸦,入口被深绿的藤蔓牢牢缠绕,密不透风。
标识在此刻,化为散沙,消失无踪了。
“就是这了。”江纪燃踱步上前,准备徒手卸门。
他从剑鞘里抽出一把剑,握在手中猛地劈向藤蔓,刀刃与其猛烈碰撞的瞬间,刺啦着火花。
藤蔓外围的结界察觉到异样后,画地为牢,设置了一道防线,将他隔绝在外。
江纪燃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抵制,右手抓住剑柄,在强大的冲击下,连连后退。
“有结界,你们小心点。”江纪燃抿着一口血,咽了下去。
尘逾白的眼神晦暗难辨,他始终微垂着眼眸,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
直到目睹江纪燃再次受伤,他才于心不忍地开口道“别再硬闯了。”
“我明白。”江纪燃闻言,点了点头。
温格尔坐在树底下,正在绘制着地形图,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一声“这扇门,有破绽。”
“这扇门是由藤蔓组成的,在藤蔓缠绕的中心点是一道镂空。那里可能是藤蔓最脆弱的地方。”
“我试探一下。”温格尔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使劲朝门洞中间砸去。
果不其然,石子在击中门洞的瞬间,藤蔓产生了一阵微乎其微的蠕动,它化为一条触手强行将石子撵成了粉末。
“我猜对了。”温格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框架说道。
“我先上去,将中间镂空的结界打碎。”
尘逾白顺着藤蔓爬到了门洞的正中央,一颗红褐色的荧光宝石悬浮在藤条编织而成的牢笼里。
“你注意安全。”温格尔朝着上面喊了一句。
尘逾白一掌拍在了镂空的结界处,藤蔓开始悉数震颤。
他攀附在中央,两条巨大的触手从侧边缓缓伸出,准备袭击入侵者。
“小心。”江纪燃心头一颤,冲到前方。
他将手里的绳索套到其中一只触手上,用尽全力往反方向拉扯。
温格尔紧随其后,将另一端围到左侧的触手上。
“快动手。”江纪燃手臂上蔓延的青筋暴起,明显快支撑不住了。
尘逾白在触手挣脱绳索的瞬间,将匕首刺穿了牢笼。那颗红褐色的宝石随着结界的失效而熄灭,最后掉落到了地上。
他眼眸半阖,被瞬间枯萎的触手重重甩了一击,右手臂处划下了一道深红的血痕,隐隐渗血,不久便染红了衬衣。
尘逾白捂着伤口,从枯藤上跳了下来。
虽然很痛,但总归没有让江纪燃一个人受伤,想到这儿,他也便没再觉得疼了。
洞口倾覆的藤蔓顺着黑土缩进了夹壁。一道空旷的长廊,两侧聚集着晦明晦暗的灯火。
“疼吗?”江纪燃看着他的伤势,皱眉嘟囔了一句。
他不擅关心,但此刻,心里却意外的难受,情不自禁。
“不疼。”
江纪燃扯下身上衬衣的一块,细心地给他包扎伤口。他垂着眼,狭长的眼睛仿佛一泊清泉。
“你们……”温格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这种超出同伴的,非同寻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