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脚步声、催促声此起彼伏,弗尔一行人穿梭在各个房间。
“这个大楼谁设计?太冗长了!”有人抱怨。
“莫说话,快跟上。”
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突然之间队伍在墙后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弗尔焦急地询问。
“前面有爱兰方面的人。”先头队员说。
“天,那群蠢驴怎么到处都是!”有人小声地骂着。
“他们的人数多少,具体的装备配置如何?”弗尔冷静地问。
“目前来看他们大概有二十几号人,有几挺轻机枪,人人全副武装,有人还在修建工事,似乎把这里当做据点。”先头队员说。
“组长,我们打过去吧。”有人提出建议。组长一词,是称呼弗尔的。
“不行。战斗的动静太大,会把其他的敌人吸引过来。再者我们的任务是护送,没有必要跟他们鱼死网破。”弗尔分析道。
“可是马上就要过接应的时间了!”又有人说。
“不行就是不行!”弗尔严肃地说。
当他们激烈争吵的时候,将军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将军看向四周,发现天花板上有一个圆圆的东西,那东西还时不时闪着耀眼的红光。
“那是什么?”将军问通讯员。
“阿,那个是……”话讲到一半时,他愣了,将军看着他的脸色由黄肤色逐渐发白。
“组长……”他颤抖着,歇斯底里地呐喊,“快,快跑啊!”
还未等众人反应,爆炸声便在队伍的最后响起,机枪的火舌也从四面八方显露,像镰刀收割小麦一般,夺去战士们宝贵的生命。
是的,他们被包围了。
弗尔看着战士们毫无意义地倒下,怒火从心头升起,火苗越升越高,这使他失去了理智。他命令所有人向前方发动进攻,试图冲破这个牢笼。
“冲啊!”
战士们向前冲锋,他们就像是一只只破茧的飞蛾,飞向前方熊熊烈火。这烈火不是敌人武器的烈火,他们扑向的是弗尔内心中不理智的烈火,战士们是在用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浇灭这一团烈火啊!
将军可以行走,但是因为长期的冬眠导致腿部肌肉萎缩,想奔跑还是有一定难度,通讯员把将军安置在较为安全的地方。通讯员在冲锋的同时,也在用无线电报告现在的状况。
他们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巨兽,一边狰狞地嘶吼,想要震慑住猎人,一边奋力地挣扎,想为自己谋生路。
伤亡不断增加,但敌人的工事依旧固若金汤,那些机枪依旧猖獗地收割战士们的生命,爆炸声依旧不停息。渐渐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恐惧,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
“组长不能再继续了!”通讯员嘶喊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住口!”弗尔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甚至有些癫狂。
伤亡依旧在增加。
“组长,”通讯员带着哭腔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任务就要完不成了啊!”
“任务……”
“我的任务……”
弗尔心里默念着,老人的话开始在脑海中回荡:
“弗尔,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你的脾气很大,要克制一点……”
弗尔回首,看见战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看见敌人那张因大笑而显得格外扭曲的脸。
这个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因为他一时冲动,让战友付出了血的代价;因为他的错误指挥,党托付他的重任怕是完不成了。
这个时候,他才无比懊悔。
弗尔抬起头,看一看天,但他忘了他在屋内,一眼望去,除了黑,还是黑。
他也忘了自己身处于战场中央,子弹在他耳边呼啸, 他并未没有躲闪,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对于他而言,只有死才可以谢罪。
“组长,请下命令吧。”通讯员请求。
没有回应。
“组长,请下命令吧。”通讯员又一次的请求。
“我没有办法了,我们输了。”弗尔长叹了一口气。
“不,肯定还有办法的。”通讯员说。
“不,我们已经……”
话还没说完,队伍的后方传来敌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