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身体中弹受伤,被迫休息了几天,这些天熊雄一直坚持来看我,给我送饭。
“熊雄,你不用这样,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看着我,放下饭盒,“汤小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我也不管。但你既然救了我,我就不能丢下你不管。”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任由着他去了。我打开饭盒,“哇,好丰富的菜啊,谢谢你了。”
他顿了顿,要走不走的姿态,来回几次欲言又止,我放下筷子,开口问。
“你还想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
他终于开口,“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左轮。”
我愣住了,太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有些恍如隔世。酸意涌上鼻尖,我扒拉着饭故作轻松的反问。
“是啊,怎么了?”
“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不明白熊雄为什么问,但是看着和左轮那张脸一模一样的熊雄,我还是开口告诉他。
“他是我深爱的人,他在一次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为了救我牺牲了。”
熊雄皱着眉,眼神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汤小米,我不应该揭你的伤口。”
熊雄走了以后,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我不得不承认,我经常把熊雄看成左轮,把左轮看成熊雄,甚至我已经开始分不清他们俩了,我拿出那条子弹项链,将它放在我的心口。
“我该怎么办,左轮。”
我无法说自己感受不到熊雄的心意,我内心是那样的折磨而煎熬。
左轮,我爱你,但是我却无法说对熊雄的感情,我分不清这种感情是对谁的,我无法回应他的心意,这对你不公平,对他更不公平。
左轮,我该怎么办?不过还不等我好好思考这些问题,新一轮的考核又开始了。
“今天我们分为几组来进行夜间武装泅渡训练!要在凌晨之前从这条河的这边游到对岸,并且不能惊动敌人。如果惊动了敌人,即视为训练失败,退出考核。”
夜晚,河水深不见底。风从林间呼呼吹来,带来凉嗖嗖的冷意,我们身穿迷彩服,背负着沉重的装备,站在河边,听着肖峰的指示。
“训练开始!”肖峰一声令下,我们迅速分成几组,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准备开始泅渡训练。
我再次和熊雄,宁柠黄湘吕瑶戴伦分为一组,我们默契地配合着,默默地向河水中走去。河水冰冷刺骨, 刺激着大脑,嘴唇打着哆嗦,但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我们知道,这次训练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我们的隐蔽行动能力,只有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才能成功完成任务。
河水在我们身边悄无声息地流淌着,我们小心翼翼地游动着,尽量减少水花和声音的产生。每一次呼吸都尽量轻柔,以免被敌人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一直在默默地游动着。肖峰站在岸边观察着我们的表现,他的眼神中是那么冰冷中带着威慑。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但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立刻停下了游动,旁边的熊雄也示意队友也停下来。
我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河面上泛起了微弱的涟漪,我们知道,敌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
肖峰眉头微皱,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我们反应能力的时刻。他示意我们继续游动,但速度要更加缓慢,以免引起更大的动静。
我们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每一次动作都尽量减少声音的产生。我们的心跳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我们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
河水渐渐变得更加湍急,我们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游动。水花溅起,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敌人的视线迅速往我们这边看来。
这样一来我们必须潜水闭气来打消他们的疑虑。我们默默将头隐入水中。
水中的视线并不怎么好,我们在潜水行动了好久好久,久到呼吸有些不畅,更糟糕的是,我感觉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疼痛感瞬间数十万倍放大。
我不得不呼吸了几下,立刻被乘机而入的河水浸满鼻腔,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感觉到有了拉着我的手,握着我的脸给我渡气。
我睁开眼,果然是熊雄,他的眼睛是那样深邃有神,眼神中蕴含着忧伤与心痛,看的我的心也紧跟着抽痛。
他竖着拇指放在嘴边,又比了个向上的手势。我点了点头,他拉着我的手,我们默默的把头伸了出去。
我们已经绕到了敌人的右后方,是个绝对的安全位置,但我们的目标不是打败敌人,而是在天亮之前游到对岸。
天刚刚露白,我们终于在敌人的盲区内,取得了旗子,成为了第一组成功的人。
“熊雄,谢谢你刚刚在水里救我。”
我走到河边,将一条毛巾递给熊雄。我感觉我们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我强找话题,“如果不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
一秒,两秒,三秒,他没有说话,我不由自主攥紧了手里的毛巾,他转过身,低头看着我,我突然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他还是接过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水。“并不是。”
“汤小米,我不知道你是实在迟钝,还是故意装不懂。但是我想,我喜欢你,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声压过了我所听到的所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