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这次为何这么快就要回去?”
拾罗氏的族长站在马车外,他的身后站在拾罗氏一族,他已经很老了,白发苍苍。
诏尔脸色苍白,从那个地方回来,她再也不敢入眠,她想要逃离这里,快马加鞭的赶回宫门。
“事出有因,老族长莫怪。”
“神女言重了,我等恭送神女!”
拾罗氏于苍山之上拜别,马车疾行,驶向宫门,马车里,诏尔躺在矮榻上,她点了浓重的安神香,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困意。
往昔历历在目,活着时想要她死,死了却又夜夜梦魇。
赶回宫门已经入了夜,原本的“十日归”的规矩,也在这一次被破坏,她下了马车,脸色依旧很苍白。
上官浅蹙眉,看着她,上前扶着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诏尔摇了摇头,她舒了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玉宫殿门,她推开殿门,烛火点亮。
没有神像,没有辉煌,让她隐隐能够忘却,她这靠血抢来的神位。
她躺在床榻上,看着红纱幔,屏退的所有的下人。
她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入了梦。
夜色渐深,有人潜入了内殿。
来人一身黑衣,神色冷淡,烛火映照,是宫尚角!
他微微掀开纱幔,看着床榻上眉头紧皱的诏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刚刚得知神女归来的消息,这才不过五日,之前都是“十日归”,都是白日回来,宫门执刃亲迎。
探子来报,据说此次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诏尔额头出了一层汗,似乎梦里的事不太好。
宫尚角微微蹙眉,他上前两步,坐在床榻前,他看着诏尔。
“你在苍山,经历了什么?”
他轻声开口。
自己混入玉宫,甚至内殿,她都没有一丝察觉。
诏尔握住了他的手,没有睁开眼,似乎还在睡梦之中,宫尚角浑身一僵。
梦中,有苍山的皑皑白雪,并蒂芍药在雪中熠熠生辉。
没有神像,也没有十二玉宫。
只有她和最初的诏安。
安静祥和,她们并肩靠在一起,看着苍山雪落,日出,黄昏,月圆。
她没有杀了她,谁都没有死。
“姐姐,收手吧……”
梦中,诏安和她并肩而坐,月色朦胧,诏安轻声开口。
“别再执迷了,它只会害了你。”
“可我已经害死了你……”
诏尔流着泪,她看着诏安,诏安笑着看她:“可我始终活在姐姐心里不是吗?”
诏安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渐渐的她的身影开始模糊,诏尔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会再见的。”
她的身影开始消散,诏尔有些抓不住了。
她终于惊醒,熟悉的红纱,有人握着她的手。
她侧目,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床榻边,睡着的宫尚角。
她看着他,没有丝毫察觉的,让人混入了玉宫。
她抬眸看向窗外,夜色依旧,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宫尚角,她终是没有扯开,有人守着,也能安心些吧……
她看着外头的圆月,躺在床榻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