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安殿。
“母妃……你见我一面好不好?”刚罚跪完,萧羽脸色苍白,小小的身躯依靠在门板上,才不至于站不住。
“母妃,外面好冷啊……”
萧羽叹气,苦肉计过头了,他这身体还是有些弱,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易文君在屋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这次回来,但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只整日躲在景态宫里逃避度日。
朝露站在易文君身边,心思更多的是在门外的萧羽身上。她想求情,又看易文君脸色难看,不知怎么开口。
萧羽声音渐小,直至听不见了,易文君心中隐隐作痛,她叹了口气。想着不能一辈子逃避,还是决定去看看。
羽儿应当是回屋了吧?
也不知道如今是住在哪了。
“朝露,羽儿现在住在哪个房间呀?本宫……想去看看。”岂料,朝露一打开门,萧羽贴着门滑倒在屋内,昏迷不醒。
“羽儿!”
易文君快速抱起萧羽朝着屋内大床走去,一摸额头,竟然烫的不行。她赶紧脱下萧羽身上被雪打湿的衣服,随即对着吩咐道:“朝露,本宫先去熬药,你赶紧去打捅热水来。”
“是。”
将被角掖好,易文君去小厨房熬了碗汤药。其实她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药喝的多了,久而久之也会配一些伤寒药。
不多时,朝露提着一桶热水进来。易文君罐中的药也熬的差不多了,她将药喂下后,用温热的帕子细致的擦拭着萧羽的身体。
见热退了,易文君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才想起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将药碗放在一旁,对着朝露吩咐:“朝露,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羽儿是怎么回事。”
须臾,朝露将从外面的打听来的消息尽数告之。
一边听,易文君一边在心里骂萧若瑾,当初求取她为侧妃时说的天花乱坠的,现在这么对她的孩子。
“混蛋!”
易文君红着眼眶,没忍住骂出了声。
她就羽儿、徵儿这么两个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萧若瑾是皇帝她也要让他好看!
“朝露,照顾好羽儿,我要出去一趟。”易文君眸中微光隐隐消沉,带着一丝怨怒,她出了景态宫。
一路直奔泰安殿去。
泰安殿内,灯火通明。
明德帝正在批阅奏折,但过去很久,奏折却一页都没翻,像极了逃避课业的学子。
羽儿不是说……文君心疼他,一定会来找孤求和吗?
明德帝一点都不知道萧羽晕过去的事情,以及易文君正在向他赶来,等着他的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满腔怒气。
“劳烦瑾宣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陛下。”
瑾宣观宣贵妃这样子,声音冷清,仪态得体,可……就不像是来见陛下,倒,像是来杀人的。
她眼里的火光都快烧起来了。
“文君果然来了!”明德帝心中雀跃。
屋内,明德帝听见易文君的声音,压抑着脸上的喜色,装模作样的批阅奏折。
见瑾宣没有动作,易文君视线落在他身上,露出‘你怎么还不去通报’的眼神。
这位脾气又大了,瑾宣暗叹着,身子有一瞬的微僵。他走进殿内,禀报:“陛下,宣妃娘娘求见。”
抬头看了一眼装作忙碌没有回话的明德帝,瑾宣只得再次拔高了音量:“陛下,宣妃娘娘求见。”
‘啪’的一声合上奏折,明德帝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板着一张脸,声音冷清。
“不见。”
“……陛下,要不还是见一下吧。”瑾宣劝道。看着宣贵妃那副样子,你不见,她怕是要掀景态宫了。
瑾宣老泪纵横。
“说了不见,瑾宣,你听不懂吗?”明德帝皱眉。
就算是心里急切盼望,也得晾一下不是?要不显得他多不值钱一样,他也是有价值的好吧。
“……是。”
怎么劝都不听,是吧?
瑾宣退出泰安殿,默默当起了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