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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真相(2)

難述

据这些天的调查梁梦并不是一个容易撒谎的人,但是为什么要隐瞒实情,这一点李警官有些费解,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清白,爱人之间的和睦更重要的事情吗?答案不得而知。

大娘看来要想找真相还得从穆霖这边突破。

……

几经周折,周正总算找到了沈御父母当年住的镇子。

周正“大娘,你在这个镇子多少年了?”

大娘“有些年头了,哎,小伙子是干什么的?”

被搭话的大娘有些奇怪,看周正面生,便问他来历。

周正“我是来找人的,都好多年了,我家在上游镇,这次来是找我一个老师,我从国外才回来,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了。”

见他打听老师,大娘立马放松了警惕,因为这地方有许多老师。

大娘“老师啊,这片老师很多的,你找那位老师?如果是年代比较久远的,或许已经搬走了……”

周正“不知道有没有搬走,只记得我们家搬到国外的时候,他们还没搬走……”

大娘“那你家什么时候搬的?”

周正“差不多是1996年左右……”

听到年份,大娘有些为难,这年带实在是太远,她不一定知道。

大娘“这么久远?都十几年了,怎么现在来找人?”

周正“这不是学业有成,来看看当年的老师嘛!”

大娘“还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大娘“你问吧,基本上有名气的老师我都打过照面。”

周正“他叫沈朗。您有印象吗?”

大娘“沈朗?沈……朗?”

大娘嘀咕着名字,突然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大娘“你……真是他学生?”

大娘怀疑的看着周正,显然是知道这个人。

周正“当然,当年我爸与沈老师是一个学校的,后来又教了我,当时我上初中。这次回来一是看看家乡,二是拜访一下昔日的老师。”

周正瞎扯的本领越来越熟练了,凭空捏造,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听着很合理,而且周正的年纪看上去能对的上,但是找沈朗的确是她没想到的。

大娘“不是大娘不给你指路,只是他早不在了?”

周正“不在了?是搬走了吗?我果然来的太迟了。”

周正假装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表情很是难过。

大娘“不是……”

大娘欲言又止,像是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似的。

周正“不是?那是什么?”

被周正追问,大娘脸上有些慌张,招手让他靠近,在他面前悄声道:

大娘“他不是搬走了,而是人……没了。”

周正“什么?怎么回事?”

周正假装很惊讶,一脸我不信的表情。

大娘“大娘看你是好孩子,跟大娘去屋里喝杯水。”

周正没有拒绝,这地方的人都很淳朴,所以没什么可戒备的。

周正的确是渴了,他风尘仆仆的一路,喝水都很少,怕喝多了找不到厕所。

周正“大娘,我喝好了。能与我说说沈老师家里的事情吗?”

大娘“哎,这都多少年了,他儿子都没再回来过……”

大娘“这事情还要从九几年开始说起,当时我也还年轻,当时这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夫妇,女的那叫一个漂亮,穿的衣服都是当时最时兴的,把我们衬托的一个个像个土老帽。男的就是你的沈老师,他当时也是帅得很,小夫妻俩郎才女貌的特别登对。”

大娘“本来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有了小孩,日子过的还挺好,就是这女的什么都不干,就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整天无所事事的,起初喜欢去棋牌室去看牌,后来结识了一群牌友,她也开始打,这个打牌上瘾的来,她小孩都不怎么管了,沈老师能干,事事都做的周全,就是忙的很,管不来这么多。”

大娘“因为打牌,小两口经常吵架,一吵架女的就闹得凶,哭哭啼啼的又打又摔,沈老师没办法,只能一边上班一边管着孩子,因为女的老输钱,沈老师只给了菜钱,可是这女的菜钱都拿去赌,小孩子饿的哭,没人管。”

大娘“后来,听说沈老师家里的亲戚来了,之后,两人吵架就少些了,沈老师为了当时的中考学生,又避免与他老婆吵架,就搬到学校的教师宿舍住。后来有人看见他老婆与那个亲戚走的近,再后来就传出两人可能有私,这事情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

大娘“再后来,就夫妻俩就离婚了,有人说是被捉奸了,有人说是流言蜚语闹得家庭不和,反正那女的就走了。住他家亲戚也走了,好像是找到了工作。”

大娘“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沈老师打击挺大的,大概小孩七八岁的时候沈老师都没再去教书,一边打零工一边照顾孩子。”

大娘“孩子大些,他才去一个私立的学校教书,顺便教自家孩子。”

大娘“反正挺不容易的把孩子拉扯大,可能是压力大,沈老师开始酗酒,没课就喝,喝的昏天黑地的,有时候还打小孩,人呀,喝醉了六亲不认的,不知道自己打人,小孩也可怜……”

大娘“哎,那孩子你应该认识吧,到今年差不多要三十了……哎,你当初沈老师教你时候你多大,你应该比那孩子还大些才对……”

大娘算起了年纪,猛然觉得周正好像对不上,沈御今年都要三十了,而周正年纪小。这本来就是他编的,当然对不上年纪,而且他还比沈御小三岁。

周正“我,我看着很年轻吗?我今年都35了,别人都说我娃娃脸……看着小……”

周正立马打消了大娘的疑惑,周正偷偷松一口气,真不能撒谎,不然,一个谎要用100个来圆。

大娘“原来这样的,那你的确看着小,我还以为你就20出头呢!”

大娘“这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还在后面,好不容易沈老师将孩子养大,都快成人了,遭遇了不幸,出了车祸,被车给撞死了……”

大娘“后来是赔了不少钱,小孩变成了孤儿,他妈也找不到了,这孩子就搬去了老家,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大娘说到车祸,全是惋惜。

这些基本上的信息都能对的上,唯独沈朗捅人后进监狱对不上号,大娘口中,沈朗都没有出事,一直照顾沈御直到出车祸,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周正“大娘,你知道去沈老师家里的亲戚是谁吗?”

大娘摇摇头,神情很茫然。

大娘“没怎么见过,他平时出门都是戴口罩和帽子,可能是借住在别人家,不好意思吧。”

周正“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大娘“这个我不知道……”

聊了一会,周正又转悠了几家,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没有太多关于沈朗的信息,周正便订票准备回A市。

……

而李警官根据周正传来的消息,查到了沈明。

沈明于2009年10月份,改名为沈律,现成为连锁家具老板。

李警官带人过去的时候,沈明正在钓鱼。

沈明“你好,李警官,秘书说你找我,不想你来的这般急,我都没收拾……”

沈明五十多岁,看上去还很精干,手里一只手拿着鱼竿,一只手上前热情的于李警官握手,旁边有个大桶,里面有好几条正在“扑腾”的鱼,而且个头不小。

李警官“沈老板大忙人,我这一通好找,没打扰你的雅兴吧?”

沈明“李警官说哪里的话,警民一家嘛,能帮助到你是我们的荣幸。”

沈明很官方的客套,便安排人到阴凉的小亭子里。顺便还安排了水果与果汁。

聊了几句,李警官就让身边的小警察开始录音,记笔录。

李警官“这次找你是有些情况了解的。你有个哥哥叫沈朗是吧。”

提到这个名字,沈明明显表情僵硬了,笑容都停留在脸上,显得极其不自然。

或许他没有想到李警官是来询问沈朗的事情。

他默不作声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沈明“他,他过得好吗?”

片刻他就问了一句。

李警官“你不知道他发生什么的事?”

这下到李警官这里惊讶了,这还是亲兄弟吗?就算两人有矛盾,难道父母家也没回过?

还真被李警官猜对了,沈明这些年还真没敢回去过,对父母。对沈朗他都有愧疚,他不敢回去,哪怕是看看他都做不到。

沈明“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李警官这样一问,沈明猜测沈朗犯了事,没有想到其他的。

李警官“到不是沈朗犯了什么事,是他儿子犯了事……”

李警官欲言又止,有些不忍心说出真相。

沈明“什么?是沈御?”

沈明的第一反应就是沈御,看来他对沈御还是很熟的。

李警官“案件还在调查,目前不方便透露,但是你要配合调查。”

沈明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他没想到这次问讯居然是关于沈御的,在他印象中,沈御还只是个孩子。

沈明“我,我配合调查,请问……”

李警官“你亲哥哥是叫沈朗吧?”

沈明“是……”

李警官“那你应该接触过沈朗的前妻,沈御的母亲吧?”

沈明又开始闭口不言,有些逃避的赶紧,随后反问道。

沈明“这问题你应该问沈朗比较合适……”

他心中有所隐瞒,但是又不想说。

李警官“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有意要探你的隐私。”

一提到沈御这一家子,沈明就反应强烈,看来其中的事情不少。

沈明“我离开家很久了,之前是见过沈御母亲,但是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或许没什么用……”

李警官“那你知道沈御母亲叫什么吗?”

沈明“……穆雪……”

好半天沈明才吐出俩个字。这名字一出李警官就敏锐的感受到不一般,穆雪或许与穆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毕竟都是一个姓,既然有关系,她有是沈御的亲妈,那这两人可能是亲兄弟!

李警官“那他们有几个孩子,除了沈御,还有其他孩子吗?”

沈明皱眉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

李警官“那你知道当年沈朗是怎么入狱了三年吗?”

沈明“……就捅了人呗,这些还是问沈朗本人比较好吧,毕竟……”

沈明再次提起要问沈朗本人,李警官也有些抵触心理,这个家伙知不知道,他哥已经死了好久了?问本人,他也想问本人啊!

李警官“你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看吗?你哥沈朗已经死了!”

李警官有被气到,果然是有钱人,凉薄。

沈明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面部抽搐了几下,艰难的确认道。

沈明“死了?怎么会?难道是沈御……”

他脑补上头,以为是沈御所为。李警官立马打断了他。

李警官“不是,你想什么呢?沈朗好多年前就死了,死于车祸。敢情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看啊!”

李警官“不过这是你的家事,对于你的人品与行为我们不管,但是你现在要配合我们的询问,别再插科打诨,问你什么就如实说!”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沈明脸色白了几分,脸色的皱纹瞬间是多了几道黑杠,眼睛瞬间瞪的溜圆,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是对他打击很大。

沈明瘫软再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灵魂,表情有些机械,被李警官吼着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讷的回了一句“是”。

李警官觉得他不值得同情,一个常年不回家的不孝子有什么好同情的,连自己的亲哥死了也不知道。

李警官“你最后一次见到沈御是什么时候?”

沈明“是……是沈朗出狱之前,沈朗被判刑后的几年我都一直照顾着沈御。我知道对他们一家有亏欠,沈御还很小,不能没人照顾,这件事情不能被我父母知道,于是我就扮成我哥的样子,一直照顾沈御,直到他出狱……”

李警官“沈郎捅了谁才入狱的?”

李警官不明白这俩兄弟搞什么,沈朗怎么说是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就突然拿刀砍人了?

沈明低下头颅,看不清表情。

沈明“他……他是捅我……才入狱的。”

沈明“当时他因为我,他才与穆雪离婚了,差不多过了半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打听到我的厂子,然后捅了我两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恨极了我。后来他就入狱了,我也从鬼门关走一遭才回来,后来判刑的时候,我写了谅解书,这才判了三年……”

沈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确该死……”

沈明断断续续的说着当年的事情,让沈朗发狂的原因是,沈明与穆雪有染,还被抓了个现行,这才导致沈御一家破裂的原因。

李警官现在有些能共情沈御了,童年阴影。

沈明“后来,我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脸回去。穆雪也没再联系过,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沈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事情的面貌逐渐清晰。

最后李警官问沈明要了一些头发,以他的猜想,他还是给沈御与穆霖各自做一次亲子鉴定比较好。

多年前的隐讳事情,即将要被揭开。

李警官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沈朗会在两人离婚后的半年去砍沈明,就算他撞破了沈明与穆雪的奸情,当时已经报复了,几人还打了一架,怎么时隔这么久又去报复,这逻辑上说不通。

而且沈明也不知道隐情。这其中的答案就只能找到穆雪才能真相大白。

李警官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的思绪太乱,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时候李警官想到沈御与穆霖的关系,如果两人真的是亲兄弟,那沈御用梁梦来报复穆霖这个理由就说的通了,或许沈御将这事情作为威胁,让梁梦不说真话,这理由也能说的通,所以梁梦一直是在保护穆霖不受伤害才不敢说出真相的!

看似一个简单的案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他小看了这案件的性质。如果梁梦否认了沈御的强迫,可能到最后只能判沈御恐吓威胁罪,而沈御的目的就达到了,让梁梦离开穆霖,给穆霖严重打击,他目标一直都是穆霖,从来不是要自杀的梁梦,梁梦自杀可能不是受威胁也不是被强迫发生关系,而是受不了这其中的真相与关系!

沈御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知道梁梦就算是醒了也不会说出真相的,所以他一直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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