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乱得很。
位于意大利南部的它,好像缺失了人文艺术的气息。
硝烟和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熏得人眼疼。
住宅的守卫愈发严格了,孟宴臣每次进出都要进行例行的搜身检查,就像黑帮电影的桥段。
好吧,他们本来就是黑帮。
孟宴臣想。
…
只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房门口停了好些辆车,西装人士也多了些生面孔。
就像是…有尊贵的人前来拜访。
孟宴臣压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表面镇定的走过去。
他们肤色各异,但都是不苟言笑的神情。西装口袋里别着对讲机,不知道哪里藏着枪。
他们拿着各种设备在他身上扫过检查,比飞机的安检还要严苛很多。
“这是什么?”
他们从孟宴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盒。
“是昆虫标本,街上买的。”
对面的男人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捡出来摆弄了一番。
“麻烦你了。”
他合上盖子,把盒子重新递给孟宴臣。
孟宴臣接过东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往他们并不会和他有过多的交流,怎么今天这么客气?
他揣着疑惑的心情往里走,准备把疑问烂在肚子里。
不过他的不解很快就有了解释。
…
“hey!你回来了!”
是肯定的语气,是陌生的声音。
但孟宴臣确信这话是对他说的。
他的肩上被搭上了一双手,骨节分明但有些苍白,血管青绿的颜色在皮肤下透出来,小拇指处环着一枚祖母绿戒指,指环有些松,在指骨上松松垮垮的套着。
再看来人,是高高瘦瘦的男子,穿着花衬衫和休闲西装长裤。
璀璨的金发在脑后扎起一小啾,有几缕落在额前,绿色的眸子颜色纯粹,像他小指出的宝石一样华丽,他是在笑着的,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如果忽略他对这个房子的熟悉,忽略他看似瘦弱的手臂却有着能紧箍孟宴臣的大力,他真的很符合大众对意大利艺术家的刻板印象。
“你好,初次见面,请问怎么称呼?”
分不清来者何意,孟宴臣只得客气出声。
“你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Bessie。”
他没有做自我介绍,但话语中豪不掩饰与Beatrice的亲密关系。
Bessie是Beatrice的昵称,孟宴臣之前听酒馆老板Arthur这么喊过她。
男人不说话,圆滑如孟宴臣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们在干什么?”
清冷的女声传来,孟宴臣之前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感谢Beatrice的出现。
不过Beatrice没理会她,只是盯着他身边的男人开口询问。
“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算不上多好。
“上面的意思是让我来配合你。”
不过男人看上去毫不在意。
孟宴臣看到Beatrice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耐,但还是接受了这套说辞。
然后她的注意力才落在了孟宴臣身上。
“这是Samuel。”
她只介绍了男人的名字,然后便不再多言。
孟宴臣深谙有些事知道了多死的早的道理,也没有多问。
“那我回房间了。”
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攥着装着标本的盒子。
“嗯。”
Beatrice点点头表示允诺。
“Bye Bye!”
倒是Samuel,开朗的朝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看上去,真的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