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燕城著名世家,孟宴臣和裴音仪的婚礼自然也不能草草了事。
本来一切事物都有专业婚庆人员安排统筹,再由两家父母最终拍板敲定就好,可偏偏孟宴臣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事情他非要过目一遍,连裴音仪手捧花是什么品种都要过问。
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总觉得不放心。
裴小姐暗自发笑,看来得婚前焦虑的不是她,是孟宴臣。
但裴小姐也不是无事可干,她要选定婚纱和首饰,这也不是一件简单差事。
先不说婚纱,光是珠宝首饰,就有的裴音仪慢慢挑选。
孟家和裴家底蕴深厚,财大气粗,不说现在可以买到的,光是家族藏品就不知凡几。
最终裴小姐选定的是海瑞温斯顿的钻石皇冠,传说那块重55克拉的主钻,曾经是法国国君路易十四的藏品。
上世纪作为某位公爵夫人的遗产被拍卖,进行重新切割后又镶嵌了上百颗小钻,做成这么一顶钻石皇冠。
璀璨又华贵,很符合裴小姐的审美。
…
“好看吗?”
婚前试纱,裴音仪穿着婚纱走到孟宴臣和两家母亲面前。
“特别美。”
孟宴臣眼睛都要直了,那侵略的眼神盯着裴小姐忍不住害羞。
“那就不用再改了。”
裴小姐对着落地镜整理头纱,欣赏自己的美貌,孟宴臣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整理裙摆。
裴母在一边说着婚礼桌席的安排和请柬的发放,又问了问他们还有没有需要邀请的朋友。
裴小姐接过名单大致扫了一眼,没有什么遗漏的,就是没有许沁。
不过孟家人没邀请,她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多问。
到时候请来两个祖宗闹的所有人都不愉快,她才不干。
…
婚礼现场。
宾朋满座,衣香鬓影,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长辈们都在交际,肖亦骁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酒。
“你在这干嘛?”
李姜妍端着酒杯朝着里走过来。
“我在这乐的清闲,你怎么不进去陪着啊。”
李姜妍招收叫来侍应生,把空了的杯子递过去。
“马上就开始了,人亲妈裴夫人在里面陪着呢。”
肖亦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有扭头四处打量。
“诶你说,许沁怎么没来…”
还没说完,就脚上的痛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
“今天大喜,我说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李小姐看着面不改色还对着他笑,实际上脚下一点不留情面,鞋跟用力碾上了他的脚。
“请他们做什么,来表演当场发疯吗?”
她心里明白的很,音仪为什么去了巴黎一年多,虽说没明说,但看现在这样子,必然和许沁脱不了干系。
…
灯光暗了下来,婚礼开始了,也就没人注意到他们那块的小动作。
裴音仪是挽着裴父入场,走到孟宴臣身边的。
孟宴臣今天西装笔挺,看上去清俊矜贵,脸上的笑柔和了眉眼的锐利,通身的冷凝,他就带着笑站在那儿,等着裴音仪向他走去。
被所有人见证着,走向神父的这条道路上,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父亲和丈夫。
她前半生挽着父亲的手,走过了无忧无虑没有挫折的年少时期。
后半生将挽着丈夫的手,与他风雨同舟,共操共持。
她会一辈子美好,高贵。
两人在神父的主持下交换戒指。
然后接吻。
台上的两人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台下的家人宾客也都在祝福他们。
一切美好的像梦一样,孟宴臣只愿沉醉不复醒。
“同声若鼓瑟,合韵如鸣琴。”
他在裴小姐耳边呢喃出这首诗。
这不仅是他对未来的祝愿,也是对裴小姐的承诺。
他很爱他的裴小姐,他的音仪,他的玫瑰。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smiles,tears of all my life;and if God choose,I shall but love thee better after death.①
(我爱你,以我终生的呼吸,欢乐与泪珠,诚然上帝做出了裁决,即使死后,我也会更深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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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第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