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颓唐

`妹妹仔，我该怎么好好护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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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走了，似乎把四哥哥的魂也给带走了，他就站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深邃的眸子是那么的空洞，让人不自觉的把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我迈动如同灌了铅一般的脚步，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还没有回神，失落的就像是一无所有的病人。

文俊辉“妹妹仔。”

文俊辉“一定要这样吗？”

良久，他终于说了话，只是似乎这些话太过于沉重了，他说这些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力气，让他更加的疲惫不堪。

我要怎么回答他呢？

我也不知道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怎么跟四哥哥去讲些能够让他心安一些的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

一定要这样吗？

阿豹“哥哥哇。”

阿豹“我永远在你身边的。”

心里想过了许多的话，排练了一遍又一遍，删删减减，最终却只是这么一句，是安他的心吗？或许是的，我是想要他安心的。

可是，他的眼眶红了，我那一向爱故作坚强不在人前留半滴泪水的四哥哥啊，红了眼眶。

文俊辉“妹妹仔。”

他伸出手来，那双手颤颤巍巍，每抖一下，我的心都随之一个颤动，我的心在痛，它在滴血。

他的指尖触到我的脸颊，缓缓的划过，慢慢的抚摸着，指腹太冷了，冷冰冰的，划过的时候还让我忍不住的颤抖。

他的声音也在抖。

文俊辉“要是我护不住你了。”

文俊辉“那可该怎么办啊。”

他哭了。

我一向不在人前流泪的四哥哥啊，他哭了。

他一直叫我妹妹仔，他不喜欢叫我阿豹，他说过我，女孩子，文文雅雅安安静静的平稳过一生最好了，阿豹这个名字带着凶气，他不想要我站在他身边还要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他想要护住我，让我在他的身后，永远的都只是看着他去流血流汗，而我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只知道向他索取。

可是我做不到。

如果我的生活足够富足，如果我所拥有的一切不是随时可能烂掉的东西，如果我能够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生活，那么我不会去让我和我身边的人去拼死拼活的。

阿豹“哥哥。”

阿豹“我们不管那些的。”

阿豹“我陪着你。”

阿豹“我一直陪着你。”

我伸出手来覆上他的手背，用力将他的整个手掌贴合在我的脸上，他的掌心有着薄薄的茧层，那是岁月的痕迹，是证明他曾在白虎街孤苦劳作的印记。

我的四哥哥呀，他从前什么都没有，孤苦伶仃一个人从上港被赶到内陆，不知转了多少弯来到了青滩，在乞丐窝里讨活计，可是他有我，拖油瓶一样的，却十分珍爱的我。

他现在也什么都没有，那一切太空了，像是泡沫一样，偌大的赌坊，遍地的马仔，哪个是真心实意对他的呢？没有的。

可是他还有我，不管怎么样，都会毫不动摇坚定选择他的我。

阿豹“哥哥哇。”

阿豹“你有我的。”

阿豹“我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

我要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我不放开，我永远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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