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关于十六夜在作协的一天都是如何度过的。】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闹钟不断地响，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闹钟后把它从昨晚没有关的窗户扔出去，不出意外，我听见林语堂先生的喊声了。

　　“十六！你又高空抛物！”

　　我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十六！快点起床！上班迟到了！”

　　“知道啦——”

　　我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着瞌睡开始洗漱，「作协」没有规定的工作服，所以穿自己的常服去上班就好了。

　　我打开公寓门，回头拿钥匙锁上，接着走下楼，来到一楼大厅打卡上班。

　　“十六！给，你的闹钟。”我抬起头，接过林语堂先生递过来的闹钟。

　　“谢谢先生。”

　　接着，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走进档案室，坐到桌子后面，从桌子下方的抽屉里拿出没看完的小说，准备醒醒脑。

　　早上是存档案的高峰期，因为很多人在前一天完成案件后需要写很长一段的报告书，第二天早上刚好交到档案室。

　　档案室的开门时间是在早上九点半，上班打卡时间是在早上九点二十五，中间空余的五分钟基本买个早饭就没了，在档案室吃早饭被发现是要扣工资的。

　　很快，我放下小说，看着对面墙上的表读秒。

　　“五十五，五十六……六十。”

　　果然，档案室的门被准时推开，林语堂先生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早上好，林语堂先生。”我说，接着把登记本递给他，“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和日期。”

　　“早上好，要认真工作啊。”林语堂先生俯下身开始写字，先生处理的案件基本上都是一些很麻烦的国际纠纷，才不会像我一样每天去到处逛。

　　“知道了。”我拿过登记本，“接下来我请您把电子版的报告书发到我的邮箱里就好了。”我把纸质版的报告书放在一边，准备积累到一定量了再统一分门别类放到架子上。

　　“好，再见，十六。”

　　“先生再见。”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流程，在十点十分的时候，基本没人来送报告书了。

　　这个时间段可以算是我的自由时间了，我拿起桌边的手提袋，开心地跑出「作协」大门。

　　“小十六去干什么啊？”

　　我笑嘻嘻地回答：“去做测绘工作。”

　　事实上，十分钟后，我站在一家甜品店里点了两个大福和一杯热牛奶。

　　我把它们放进包里，再次跑回「作协」。

　　我坐在档案室里，满足地吃着大福，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我已经收拾好垃圾把它们从窗户直接扔到楼下巷子里正对着的垃圾桶里了，当然是分好类的。

　　“小十六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吗？”

　　我扭过头，看到档案室门口的老舍先生。

　　“老舍先生！”我开心地跑过去。

　　先生微笑着站在门口，接着，他说出了我最不想听的一句话：“咱们是不是该继续训练了？”

　　我瞬间石化。

　　吃过午饭，我和老舍先生站在「作协」大楼外面的一片空地上，老舍先生摆好迎敌的姿势，示意我去攻击他。

　　说实话，我好久都没有训练了，所以长进不大，这一次恐怕会被打趴下。

　　我迅速蹬地冲出去，却被先生一个擒拿术撂倒在地上，我后背着地飞出去，痛得直倒吸气。

　　“不要直着冲过来，意图太明显了。”老舍先生揉着手腕说，“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先生。”我爬起来，再次准备冲上去。

　　很快，在我的手指尖离先生的后脖颈只有两厘米距离时，先生突然转身抓向我的脚腕，那一瞬间，我从先生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敌意，那是在面对敌人时都会有的，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迅速抬腿调整位置，核心发力，用小腿踢在先生的脖子上，先生后退了几步，捏着脖子喘气，我也落到地上，浑身肌肉紧绷。

　　同时我能感觉到，我的异能发动了。

　　我察觉不到任何一丝疼痛，我回过神来，跑到先生身边。

　　“先生！您没事吧？”我不知所措地伸出手。

　　“没事。”先生站直身子，看着我笑了，“你变得更厉害了啊。”

　　“谢谢先生！但是先生，我控制不住我的异能，所以先生能感觉到后背很疼对吗？不好意思，非常对不起！”我赶紧鞠了一躬。

　　“这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训练本来两个人都会受伤，用异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老舍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加油。”

　　“好的！”

　　我知道那可能是身体的肌肉记忆，但是这具身体真的有那么强大吗，在不到一秒内做出最佳判断并且执行，这还是人吗？也对，实验体本质上不能被称为人。

　　我游走在各个柜子之间，把已经标注好分类的档案放进对应的柜子里，然后回到桌子背后，等着别人换班。

　　我下午的工作很随机，有时候是出去测绘，有时候是跟着老舍先生或者其他人一起出去解决委托。

　　和我换班的人是叶以群先生，一个看上去很严肃其实就是很严肃的先生。

　　他负责管理更重要的C区档案。

　　“叶先生下午好。”我深深鞠躬。

　　“下午好。”叶以群先生说。

　　我悄无声息地跑出去，走到二楼属于我的办公位上。

　　刚坐下，我就听到林语堂先生的声音。

　　“十六，这里有个任务要派给你。”

　　“啊？什么任务？”我直起身，看着眼前的文件夹。

　　“老舍先生请你去帮忙跑腿，采购「作协」需要的必需品。”林语堂先生刚说完，我赶紧坐起来，一下抢过文件夹，开心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诶，路上注意安全！”林语堂先生在我身后说。

　　“知道啦！”

　　采购任务一般是很有趣的，我翻开文件夹，取出中间夹着的纸张。

　　「作协」也真是严谨，一份采购清单都搞得这么严肃。

　　我开开心心地开始看购物清单，接着，开始找大型商场。

　　其实不难找，我把身体压在推车的把手上，时不时用脚蹬一下地然后滑行一段距离。

　　“我看看，第一个要买的是大卷卫生纸。”我找到它后放进购物车，当然不可能只买一个，我买了十卷，毕竟清单上就是这么写的。

　　接下来是打印纸，黑色圆珠笔，两大包抽纸，一次性纸杯，茶叶（备注：有龙井茶更好）……

　　我眯着眼睛看单子背面的备注。

　　那些全是手写字，看样子写的人还不少。

　　林徽因：新的毛巾，无论什么款式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柔软。

　　老舍：保温杯，红茶茶叶和训练用的四公斤沙袋（绑在脚腕上和手腕上的那种）

　　陈白尘：录像用的黑白胶卷和相机镜头（XXX路XX店里的……）

　　林语堂：记事本，日历，日文作家川端康成作品……

　　叶以群：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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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老舍先生让我随身携带本子和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十六夜：新背包和记事本。

　　很快，我拎着一座“山”回到了「作协」。

　　“我回来了！”我把购物袋扔到地板上。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林语堂先生惊讶地看着我。

　　“啊？不是清单上这么写的吗？”我疑惑地看着先生。

　　“确实是，当时写得时候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辛苦你了小十六。”

　　“没事，不辛苦。”我笑着抹了一把汗，坐到我的工位上。

　　下班后，我回到宿舍给花信风发短信。

　　这几天她的电话都打不通，更何况国际长途话费也有一点贵，所以我一直在耐心等待她回国，等到那时候，我一定要给她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看了看聊天框，她回复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在两周前了。

　　我开始打字。

　　“小十六，你吃晚饭了吗？”我听到有人敲门，听这个声音大概是林徽因女士。

　　“没有呢。”我跑过去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林徽因女士，“林姐姐！”

　　她笑着看向我：“我们有个聚餐，我回「作协」取东西，刚好来邀请你，就是时间有点晚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当然要去啦！”我开心的跟着林徽因女士走出大门，到路边打车去聚餐。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走进一间很大的包厢，里面坐着「作协」里的所有人，当然，所有人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

　　“小十六也来啦。”我看见老舍先生冲我笑。

　　“来了。”我坐在林徽因女士身边，另一边的座位是空的。

　　“林徽因女士，晚上好。”

　　“叶先生，晚上好。”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啊，真的好累啊，什么时候可以回总部啊？”

　　“哈哈哈哈，对对对，最近那件事我也在关注。”

　　“你最近完成的案件看起来好复杂啊。”

　　“就是啊，我都加班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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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管其他人，而是在认认真真吃饭。

　　其他人请客的饭就是香。

　　月亮挂在天空中，窗外树影婆娑，我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厢和门口挂着的一堆外套笑了。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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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3】

　　16：宋启牍，我最近又认识了好多同事。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日式甜品店，等你回来了我肯定带你去吃，真的超级超级好吃。最近工作一点也不忙，这是真的，感觉大家都好照顾我，哦哦还有，我才想起来告诉你，我的上司——老舍先生回来啦！我好开心！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祝你也工作顺利，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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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最近约稿踩雷了，真的会谢。

约的太宰治结果给画的还不如我自己画的。

啊啊啊啊，要疯了。

反正以我的审美我是真的……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