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地方

路繁语所在的营地是以一个防空洞为中心的营地，规模颇大，设施较完备。路繁语将他们带到门口后就被打发了回去，一个打扮的像灾难纪元前的律师一样的男人出来了接待了他们：“四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既然来了，那就请到会议室聊吧。”

　　四人对这种接待感到莫名其妙，对这位律师先生笔挺合身的西装更感到莫名其妙——赵行一穿那身旧西装是因为他只有两身合身衣服了，另一套是睡衣。那这位是为了什么？帅？

　　四人莫名的来到了会议室。长方会议桌、舒适的椅子、塑料假花、深色木地板，这就是个标准的会议室。末日前的会议室。

　　会议桌两个长边摆着面对面的两张椅子，那个打扮的像律师的自顾自选了一张坐了上去：“需要一个人来和我谈谈你们在营地的事宜，一个就够了，太多会影响我们的办事效率。”

　　赵行一整了整领带，很自然的从五人里出列，坐在对面的那张椅子上，神色不卑不亢，并不像来做客的人。

　　“这是我的名片。”对方递过来一张精致的印花名片，看着也像文明时代的产物。

　　张南庭，前律师，现安城营地交涉顾问。

　　“还真是个律师啊。”赵行一把名片放在桌上。

　　“您不收到口袋里？”张南庭带着礼貌发问。

　　“需要考虑。”赵行一把羊角锤放在桌子上，张南庭只瞟了一眼，依旧微笑着。

　　“我们来谈谈所需吧，我们营地向来公平行事，四个人——各位都是无异能者吧？所需的那些物资除了每天定额的量以外，还能有额外份额，或者你们想要其他的东西，也可以。”张南庭显然是无异能者，至少没有感知类异能。有这类异能的人可以在感知到身边一定范围的源能，换言之，只要在一定范围，感知类异能者就可以知道范围内是否有异能者。比如彻晓，他的灵视就让他拥有了这种能力。

　　“先不谈这些，我们向来爱先讲明条件。”赵行一拒绝了对方的问题“我们想先知道你们的诉求。”

　　“很简单，我们只需要你们投入集体，仅此而已。”张南庭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们投入集体，还是我们的东西投入集体呢？”赵行一并没有继续迂回，而是随着话题拋出了进一步的问题。

　　“这些营地规定里都有的，如果我们不能保证物资共有，会引起众怒，所以我们才会给出额外份额。”张南庭的答案并没有让步成分。

　　“我们要是必须保留呢？”

　　“那就请离开吧。”

　　短暂的沉默，两人对视，眼神里并无情感。

　　赵行一先开口了：“额外份额是不够的。”

　　“那你认为什么是足够的？”

　　“物资保留权和话语权，我们至少要获得一样。”

　　“好啊，那你们的交换条件？”

　　“我们四个本身就是条件。”

　　“这不够。”

　　“那就没法谈了。”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赵行一盯着张南庭，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张南庭先开口：“话语权，是靠实力获得的，物资所有权也没什么不同。”

　　“你觉得那不是实力吗？”赵行一指了指彻黯，张南庭转头看去，彻黯腰间那把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枪十分显眼。

　　“那是他的。”

　　“不，张先生，我想你没明白。这把枪不会指向我，也不会指向其他两个，这就是实力。这才是我刚刚想和你说的，我们的条件是四个人，更准确的讲，一个四个人的整体。”

　　张南庭听后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沉默片刻，摘下眼镜擦了擦，起身：“我会和首领说的，请四位在会议室稍等片刻，我会叫人来服务的。”

　　张南庭走出了会议室，赵行一听着人走远了，才长出了一口气。

　　过一会，路繁语进了会议室，拿着几个一次性水杯。想来这就是“服务”。赵行一随手接过一个，走到水壶旁边倒了一杯。

　　“诶，你们干什么啦？张南庭脸色那么难看可不常见啊。”路繁语好奇地问。

　　“没干什么，赢了。”赵行一喝完一杯水，略略有些得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