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天牢

　　第71话天牢

　　温顺的言语骀荡了周南庆烦乱的情绪，后者抬了抬下颏，示意对方说下去。

　　肖战：“在下请求将军对残兵败将网开一面，不去赶尽杀绝，就无遗憾。”

　　周南玄：“你还真是会谈条件啊，虽然像你这种败者是没资格谈这个的，但看在你我曾经交情，我依你便是。”

　　肖战：“如此……”

　　少年稍弯眸子，敛下眼底片刻凉意，完全没有战败的失意，抬唇笑道。

　　肖战：“在下早就说过周将军英勇盖世，我又如何是对手呢?”

　　周南玄：“我军人数二倍于你，说是胜，也胜之不武。”

　　狱卒：“将军，既然抓住他了，不若先关押起来，你肯定会升官加爵。”

　　周南玄：“嗯，交给你去做了。”

　　周将军带领平叛的军队，竟然生擒了肖战，这个捷报一路传到皇宫，百姓有喜有忧。

　　豫国君：“嗯...这个周将军倒也真是个将才，待他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升官加爵...”

　　豫国君：“说来，孤论雪，你发什么愣呢?”

　　孤论雪回过神，轻轻瞥了豫国君一眼，立即笑容可掬。

　　孤论雪：“小生方才只是感慨，肖战的愚昧。”

　　豫国君：“怎么说?”

　　孤论雪：“他有很多条生路，偏偏心却柔软地选择了于自己最不利的一条道路。”

　　孤论雪：“小生是了解他的，若是他笃定会输的局面，一定会让其他人撤退，只留下自己孤身涉险。”

　　豫国君：“真是可笑...对了，那个叫初玖的处理了吗?”

　　孤论雪：“陛下放心吧，她已经被送去其他军营中让那些血气方刚的士兵...咳咳。”

　　豫国君：“”l那就好，不过一介平民，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求我戮尽忠义县的人，只留下她阿姊陪伴她。”

　　豫国君：“想的可真美啊。”

　　豫国君：“区区女子，拥有这样的想法，恶心至极。”

　　孤论雪：“是的呢......”

　　豫国君：“不过，孤论雪，我记得你曾经是肖战身旁的军师吧?”

　　孤论雪轻笑，坦然承认：“小生确实曾经是肖战身旁的军师，军败之际，便投靠陛下得以求全。”

　　孤论雪：“若是陛下因此身份而对小生怀疑，可着实令人心寒啊...毕竟小生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豫国君：“呵，我自然是信你的。”

　　豫国君：“行了，可以退下了。”

　　孤论雪闻言附身颔首：“喏，啊，陛下，不知小生能否多问一句吗?”

　　豫国君：“问吧。”

　　孤论雪：“宫里的棉絮尚且够吗?若是不够，小生可以吩咐内庭再多送些过来，以保证宫内温暖。”

　　豫国君：“季夏兰秋之时，何须棉絮，你是怎么想的?”

　　孤论雪：“正因炎夏，看守冰窖者理应添些棉絮，不是吗?”

　　豫国君：“嗯...也对，若是冰化了，这夏可就难熬了，那便依你所言。”

　　孤论雪：“知道了，小生这就奉命吩咐去。”

　　豫国君点点头，对这一段插曲并不放在心上，兴致盎然地吃着桌上搜刮来的水果。

　　又是阴暗潮湿的天牢中，方才还在争吵的犯人们在鹤朝光进入牢中时，同时闭上了嘴。

　　几十道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后者抬起手轻轻挥了下，算是打了声招呼，便跟着狱卒找到了自己的牢房。

　　有一个囚犯忍不住发声

　　囚犯1：“俺认识你，你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肖战吧，前阵子听别的狱卒说你被生擒了。”

　　囚犯2：“嘘嘘嘘，你可别瞎说话，当将军的脾性都傲，小心他让你在牢里待不下去哈哈哈。”

　　囚犯1：“就他?就算曾经风光过，但现在也同样是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傲?”

　　囚犯1：“而且这种人啊，估计也在牢里活不过几天，想必过段时间我们就能见到血。”

　　兀地，肖战回首，目光凝向囚犯1。

　　囚犯1：“......囚犯2，他是不是在看俺，是不是在看俺??”

　　囚犯2：“嗯，在看你，瞧瞧你说就说，还说的那么大声，这下被人注意到了吧?”

　　囚犯1：“俺，俺说的可是事实!他要是敢发火，那就是问心有愧。”

　　肖战：“我确实问心有愧。”

　　囚犯1：“……？”

　　囚犯1：“！！！”

　　听到肖战的声音，方才趾高气昂的囚犯1心跳快了几拍，气焰消了不少。

　　那道声音没有本应属于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反而更像儒生的温润如玉。

　　不可否认，对方相貌堂堂，为人光明磊落，待人之事也从无流言蜚语。

　　这么对比下来，反倒是显得囚犯1找茬事多。

　　囚犯1：“他...就，就这么承认了?”

　　囚犯2：“他声音真好听。”

　　囚犯1：“俺在跟你说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承认了!!”

　　囚犯2：“他声音真好听。”

　　囚犯1：“毁灭吧，俺累了。”

　　囚犯2：“哈...你方才说啥?”

　　囚犯1：“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承认了。”

　　囚犯1的声音开始有气无力

　　囚犯2：“哦哦，他声音真好听。”

　　囚犯1：“……”

　　曾经德高望重的人，跌入淤泥之中，自然会被某些自认高高在上的愚昧的嘲讽。

　　狱卒：“喂，我让你说话了吗?你就随意说话，真以为自己还是个将军??”

　　狱卒：“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在牢里就应当安分守己一点!”

　　肖战：“知道了，多谢狱卒大哥提醒。”

　　狱卒：“别跟我套近乎，我可不吃这一套--不过看在你本身也就是没几天活头的人，我就不计较了。”

　　囚犯1：“不得不说，声音是很...哎呦!”

　　囚犯1话音未落，便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他瑟瑟发抖抬起头，狱卒不悦地看着他。

　　狱卒：“背着我们瞎说什么呢?”

　　狱卒：“说起来也是气死了……好不容易新来了个囚犯，结果还不让用刑毒打，真晦气。”

　　狱卒：“正好这时候有犯傻的囚犯撞枪口上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狱卒不等囚犯怎么说，随意地打就打了。

　　肖战听到哀嚎声抬眸，见许多囚犯听着鞭子破风地鞭挞声惶恐低头，不经意露出一笑。

　　肖战心想：很快就到了...

　　等到晚饭时候，肖战瞧着泛着馊味儿的米饭和有冻旮瘩的青菜，坐在地上扶膝靠墙，没去搭理

　　这般做法，因为他遭受过毒打的囚犯1心中又是郁闷，开口就是酸酸的。

　　囚犯1：“唉，天牢的饭菜都是这些，俺虽然曾经也算是吃过山珍海味，但毕竟来到了这里，还是要适应的嘛。”

　　囚犯1：“可能某个人是吃着佳肴过日子的吧，换个饭菜就懒得动筷子了。”

　　囚犯1：“而且啊，还要在牢里待个几日呢，俺就不信某个人能不吃不喝坚持这么多天。”

　　肖战：“那你吃吗?看你吃的这么香，不如我分你些?”

　　囚犯1：“你以为我稀罕那点食物吗??”

　　囚犯1：“囚犯2狱卒在不在附近?”

　　囚犯2：“不在。”

　　囚犯1：“是的，我需要这点食物，请扔过来。”

　　肖战：“嗯。”

　　囚犯1美滋滋抓着又一份食物，狼吞虎咽地几口吃没。

　　正在他还默默感叹这将军就是个傻子时候，接下来走来的一位狱卒，所做的事却令他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