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高级法院』

其他法官：请证人宣誓。

方国希Hilda本人方国希谨以至诚，据实声明，及确认本人所作之证供，均属真实及为事实之全部，并无虚言。

证人宣誓之后，控方律师起身询问。

其他控方律师：方警司，在案发当日，就是二零一四年七月七号，下午五点二十分，你是不是去过凶案现场？

方国希Hilda是。

其他控方律师：你为什么去那里？

方国希Hilda本案死者詹筱柔是我派出去的卧底，在案发当日我跟她失去联络，我相信她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

方国希Hilda我尝试开车去找她，但在开车途中收到一段短片，我看到她被人伤害，情况很危险，并且她向我求救。后来我的同事查到了她手机的定位，我就立刻赶过去。

其他控方律师：你赶到现场，看到了什么？

方国希Hilda我看到詹筱柔已经遇害，还有一个男人，想开车逃走，我相信他就是疑犯。

方国希Hilda所以我开枪打爆了轮胎，接着那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我跑去追，但可惜被他跑掉了。

其他控方律师：当时你是不是很肯定，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

方国希Hilda是。

其他控方律师：他现在在不在法庭上？

方国希Hilda在。

方国希抬手，指向被告席位的匡胜天。

方国希Hilda是他，匡胜天。

控方律师提问完毕，现在轮到辩方律师。

其他辩方律师：证人，根据你八年前的口供你说看到我当事人从车上走下来，他当时戴着顶帽子，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这个人就是我当事人？

方国希Hilda匡胜天是我当时查的案子的目标人物，他的照片我看过很多次，加上我当时跟他的距离不是很远。

其他辩方律师：不是很远，那大概是多远？

方国希Hilda大概十五到二十米。

其他辩方律师：十五米也不算很远，这样你都追不上那个疑犯？

方国希Hilda我想去追他，不小心绊到石头摔倒了，当时我的枪子弹又卡住了，所以被他跑了。

其他辩方律师：我怀疑除了上述两个原因之外，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你当时跟疑犯的距离，根本不止十五米，你在给假口供！

控方律师立即起身反驳。

其他控方律师：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对证人作出没有根据的指控！

其他辩方律师：法官阁下！

其他辩方律师：我要求传唤一名新的证人出庭。

那个新证人就是岑浩斌，八年前他隶属总区重案组B队，当时还是总督察的方国希就是他的上司。

案发当日，岑浩斌接到Madam方的通知，知道了詹筱柔的位置，所以他赶去了现场，听到了枪声。

其他辩方律师：请问你当时有没有看清楚那名疑犯的样貌？

岑浩斌Ben当时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其他辩方律师：距离太远，那大概是有多远？

岑浩斌Ben应该超过五十米。

其他辩方律师：那据你所见，当时方国希总督察跟那名疑犯的距离又有多远？

岑浩斌Ben当时Madam在我前面两到三米，她跟疑犯的距离不会少于五十米。

其他辩方律师：不过看你之前的口供，你为什么没提过这件事？

岑浩斌看向观众席上的Madam方，眼里似乎还带着恨意。

岑浩斌的回忆

——进入回忆——

方国希Hilda我看过你的证词，你说没看到疑犯的样子？

岑浩斌Ben我只会说我看到的事实。

方国希Hilda我看到疑犯就是匡胜天，他就是杀死小柔的凶手，我不会让小柔白白牺牲的。

岑浩斌Ben那你有没有想过，小柔的死你也有责任的！

方国希Hilda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要把匡胜天绳之以法，你说你看到的，我也是一样。

方国希Hilda总之，一定要让他谋杀罪成。

——回忆结束——

岑浩斌指出是方国希让他改口供来指证匡胜天。

这单案子除了方国希的证词之外，所有指控匡胜天是杀人凶手的证据都是环境证据。

其他辩方律师：在一辆属于匡胜天的车里，发现他的指纹很正常，找到詹筱柔的DNA很可疑，但是这辆车其实在案发当日已经报失，不排除有人偷他的车犯案。

其他辩方律师：所以，疑点利益应该归于被告。至于方国希的供词，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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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

其他江sir：Gordon，Hilda需要停职配合调查，POTT暂时由你来接管。

张克健Gordon江sir，先不说相不相信Madam方的人品，就算她有错，那也是为了案子，是不是可以酌情处理？

其他江sir：信不信Hilda是一回事，但她现在涉嫌妨碍司法公正，为了不让大家误会我们徇私，更加要公事公办。

张克健Gordon这件事我觉得有很多疑点，一个人的口供竟然可以扭转整个局面。

其他江sir：我相信Hilda是个好警察，暂时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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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胜天一直待在监狱里却能操控这么多事，方国希怀疑有人在外面帮他做事，而且那个人很熟悉警队的内部运作，警队里很可能有内鬼。

简曜洋Ocean难道是阿Ben？

方国希Hilda我不排除是阿Ben，他为了针对我，所以帮匡胜天。

方国希Hilda但如果匡胜天真的有罪的话，阿Ben绝对不会帮他！

方国希已经被停职了，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POTT，所以才会在离开前叮嘱简曜洋。

方国希Hilda其实说到怀疑，我反而觉得是我们身边的人。

方国希Hilda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有没有，就靠你去查了。

简曜洋Ocean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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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司发出通知，撤销对精神科医生匡胜天就八年前一宗谋杀罪的指控，现在监狱外面聚集了大量传媒，等待匡胜天出狱。

穿上了久违的西装，戴上眼镜，走出监狱的那刻，匡胜天终于得到了自由。

外面的一群记者很快围住了匡胜天，各家传媒都想报道这个新闻。

其他记者1：匡医生，你坐了八年的冤枉牢，有什么想说的？

其他记者2：说一说你会不会对司法制度很失望？

匡胜天这八年我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大家都做过梦，是梦就一定会醒，今天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匡胜天同时也印证了一句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来都不会缺席。

其他记者3：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其他记者2：会不会向香港政府索赔？

匡胜天我打算吃碗云吞面，然后回家洗个澡，好好沉淀一下。

匡胜天希望大家可以给我一点空间，让我可以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谢谢大家今天来这里接我！

记者们让出一条路，匡胜天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路边的树下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