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殿选幕后

意料之外的中选并不惊喜，颜若反而颇牙痒痒，心里对皇上玄凌的嫌弃达到顶峰。

这个皇帝脑子有泡，娶了姐姐娶妹妹，光逮着一家祸害。最喜欢长姐柔则，别的姐姐妹妹也都割舍不下，皇帝八成是个神经病的花心大萝卜。

想是这么想的，面上颜若见驾完毕，还得按照预先引导内监教的规矩，给皇上玄凌行礼叩头，谢恩而出。

颜若：烦死了！

从云意殿出来，颜若安安静静的走路，打算回了朱府闭门睡觉，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慕容世兰兴致勃勃道：“这下我爹娘应该会高兴一阵子了。原以为选秀不容易选上，没想到这就中了。”

颜若看着慕容世兰单纯直率的样子，再想到电视剧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华妃娘娘，不由得叹息，后宫这种大染缸看看都把这花一样的佳丽染成什么样了：不再单纯，只剩下了尔虞我诈、自私阴险、争宠夺权。

“世兰兰，且行且珍惜。在家里的日子舒服，宫里的日子就不一定了。”颜若半垂眼说道。

慕容世兰见状问道：“什么意思？”

“你进去了就知道了。四四方方的天，泥塑木偶的宫人，所有人都守着规矩，静的让人可怕。”颜若轻笑一声。

慕容世兰正要继续问，却有年长的嬷嬷上前贺喜。那位年长的嬷嬷衣着不凡，很是眼熟，颜若对她有印象，仿佛是太后宫里的一个嬷嬷？

嬷嬷面上笑容可掬，“恭喜两位小主得选宫嫔之喜。”

“承你吉言，嬷嬷有事？”颜若矜持一笑。

嬷嬷朝慕容世兰一弓身，低头道：“太后知道三小姐中选，很是高兴，特地让奴婢过来问候。”

慕容世兰了然，这是太后想要给娘家人嘱咐呢，摆摆手道：“那我先出宫回家了，改日见。”

“世兰兰，来日宫中见。”颜若回了一句，然后跟着嬷嬷慢慢、慢慢的小步走。

嬷嬷低眉垂眼的对颜若道：“太后娘娘让奴婢知会您，您进宫虽不能比皇后娘娘，但怎么着也会是一宫主位的。相对的，您进宫后要以争宠为重，早日怀上龙裔。”

这个嬷嬷一上来就是催生，颜若有些尴尬道：“劳嬷嬷替我谢过太后娘娘好意。臣女入宫，一为侍奉太后娘娘，二为辅佐皇后娘娘。反而臣女对皇上并不熟悉，恐怕性子难以相投，还得皇后娘娘多多教导，生育一事急不得。”

嬷嬷脸上表情微变，口中道：“大幸！三小姐这般聪明伶俐，将来必有大福气的。皇后娘娘也正是这么想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嬷嬷低声细语，“其实是皇后让奴婢带了话来，嘱咐三小姐要好好伺候太后。”

嚯，好家伙，这嬷嬷居然能摆出两副面孔，宫里人均演技真高，到处都是八面玲珑之人。

和宫里人说话留个心眼是对的。

颜若听罢，并不怀疑，疑心多生暗鬼，有什么疑心进宫后问问宜修姐姐再论。

颜若面上无比信任的点点头，“臣女听皇后娘娘的。”

嬷嬷完成了皇后宜修让试探的任务，送了口气，心里暗道：一下完成了两个主子的任务。三小姐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暂时没有想和皇后娘娘相争，回去可以给太后娘娘交代。皇后娘娘那里也可以放心，人三小姐对皇上并不熟悉，太后让她争宠，她都先想着皇后娘娘。

颜若则是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多说了几句，不然还不知道姐姐这个终级大反派皇后娘娘已经开始试探自己了。

说话间，就到了毓祥门外，停候的马车只剩下零星几辆。马车前悬挂上了照明的风灯，风灯上写了各家的姓氏。

颜若在宫门四处张望，找到了等候了几乎一个下午的胭脂。

胭脂上前迎接，“小姐！”

颜若扶上胭脂的手，说道：“真是累人。粉黛又躲懒了？”

胭脂点点头，关切问道：“小姐选中了么？”

“选上了。“颜若幽幽叹了一口气。

胭脂愣了一愣，欢喜道：“所以小姐入选了，太好了！小姐选上了，就是皇上的嫔妃，夫人这下可不敢再为难您了。而且进宫后，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小姐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云意殿，看完所有的秀女，夜深了。天幕如浓墨一般，肆虐着覆盖了原本光明的天际。

皇上玄凌不喜赶来赶去的挪动，跟着皇后宜修回凤仪宫歇息。

皇上驾临，昭阳殿掌起的灯火都比往常明亮了几分。

满室通明中，皇上玄凌的御前总管李长拿着名单回禀着此次选秀的选出来的人：“皇上，此次选秀，选入九人。分别是从七品骁骑营副尉之女费云烟，正七品詹事府司之女曹琴默，正六品蜀州长史之女吕盈风，正六品太学博士之女史移芸，从五品秘书丞之女陈艳秋，从四品衡州知府之女李澄书，从四品齐州知府之女冯若昭，正一品镇国将军之女慕容世兰，正一品承恩公之女朱颜若。”

从一群秀女中选好了新入宫的嫔妃，自然要分封位分和宫室。

皇后宜修殷殷看向皇上玄凌，巧笑道：“皇上选了如此多佳丽进宫，可想好要给她们什么位分了？”

皇上玄凌沉吟片刻，浅笑道：“朕原本想着这届秀女万不可像朕登基初的甘苗之女一般册为高位，只想着身份最高者封个嫔位罢了，没想到皇后你的妹妹也参选……皇后，你当年入宫，母后给了妃位。”

宜修微微一愣，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反应过来温顺道：“臣妾初封为娴妃，原来皇上还记得啊。”

皇上玄凌撑着手道：“这才几年过去，朕当然记得。朕的意思是，你妹妹入宫，位分不该比你当年的正二品妃位高，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不能比端妃初入宫时封的正三品贵嫔低。朕的意思是，不如往妃位下封低一级，在九嫔中挑个位分封给她如何？”

九嫔为从二品，有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个位置。

颜若一入宫便是从二品的高位嫔妃，没有越过皇后宜修初封的位分，又比端妃初入宫时的封的正三品贵嫔高一级，这样安排，皇后宜修很是满意。

皇后宜修笑吟吟道：“皇上恩典，臣妾替颜若谢过皇上。只是除了悫妃去岁短暂当过昭仪，九嫔全都空着。臣妾为妹妹选择九嫔名位，看哪个都觉得好，若是久久选不出来，怕是皇上要嫌臣妾做事犹豫。不如皇上亲自给颜若择个名位。”

“那便昭仪，”皇上懒懒倚着龙椅靠坐着，“九嫔之首总要立的。”

“好，”皇后宜修吩咐了识字的宫人记录，继续道：“除了颜若，出身最高的就是那位慕容氏。慕容氏出身将门，她父亲在汝南王那里也说得上话的，皇上预备给她个什么位分？”

皇上摸了摸下巴道：“慕容迥已经是正一品镇国将军，位极人臣。权臣之女进宫，位分不宜过高，封个正五品嫔位够了。若要显示其身份，赐个封号，慕容氏华贵，就‘华’字吧。”

皇后宜修试探了一下皇上玄凌对慕容世兰的重视有多少，见皇上玄凌相当不以为意，挺放心的又开始说下一个秀女要封什么位分。

“新人位份不要超过华嫔，皇后按着家世斟酌得了。等等，朕记得秀女里面有个费氏长得好，破格给个美人。其他的没什么意思了。”

皇后宜修点点头，又想让人拿来宫室图询问皇上玄凌的意思。但皇上玄凌坐了一天，又和皇后宜修探讨秀女位分那么久，早累了，爬上床前留了一句话给皇后宜修：“朕要睡了，秀女的宫室和其余事宜，皇后看着办吧，若有不决，找母后商量。”

不一会床上传出轻微的鼾声，皇后宜修幽幽叹了口气。

作者有颜值有家世组：颜若——皇后妹妹，慕容世兰——权臣之女；有纯元特点—李澄书（手指）、史移芸（鼻子）；只有颜值没有脑子的—费云烟、陈艳秋，有脑子没颜值——曹琴默，平衡组——吕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