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严酷的寒风吹着，把残叶从树上扫落，秋天已经临近。晴空一边思考，一边带着黄琳和黑影沿着边界前进，子夜在他们后面几尾远的地方跟着他们。

对于是否允许脏兮兮的独行猫和臭烘烘的桃花族猫加入他的群体，他仍然持保留态度，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是有贡献的。黑影是一只冷酷的猎猫，他能够保持战队有充足的食物——尽管大多数的猫依然对他们有些担心。

他们迟早可能会习惯这些新来者的，晴空告诉自己，有一只像黑影这样的猫在我旁边难道不比独自闲逛更好吗？

后面传来噼啪声。晴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由于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他翅膀上的毛开始竖了起来。那声音太清晰，让他忆起曾经毁灭森林的火焰。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情。

然后，他看见子夜在一个积满落叶的坑里扫动，用两个脚掌拍打着落叶。他转了转眼珠。唉，她才刚刚长大……

“子夜——”他开口道。

“别折腾了。”黄琳喊着打断他，“我饿了，从早上开始，我就没有吃东西。”

子夜从坑里爬出，抖落身上的树叶，眼神看起来很受伤。“对不起。”她喃喃地说。

晴空扫了一眼黄琳。加入这个群体后，她的肚子已经变小了。这也是件好事情！

“在森林里，我们只有在有食物的时候才吃东西。”他轻声说道，“这是我们必须习惯的事情。我还记得当年——”。

“不要再说你们在山地挨了多少饿。”黄琳又一次打断他，“那故事我听过太多次了！”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加入我们的群体。”晴空反驳道，他的声音也粗暴起来，“你可以在你喜欢的任何时候离开。”

黄琳看起来好像要开始争辩，但她显然又清楚自己该闭上嘴巴。晴空放松下来，很高兴这场对抗已经结束。

子夜噼噼啪啪地踩着地上的落叶跑过来，碰碰晴天的羽毛。她好像也准备和黄琳羽毛相擦，但却突然停了下来，轻轻皱了下鼻子。

“如果争吵是我引起的，那么很抱歉。”她说，“我不想再引发一场战争，上次的满月太棒了。”

“的确如此。”晴空喃哺自语。现在，平静的生活已经取代了不断的冲突，现在他们都可以轻松地睡上整整一夜，在早上清醒地起床。他不愿去想那些曾经长时间折磨得他不能休息的噩梦。他曾那么担心，要保护他的猫群和他们的领地，要保证他们有充足的的物都是多么不容易啊！现在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分享群物和有地，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当他们又开始巡逻的时候，从森林边缘传来一阵沙沙声。黑影立即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离开我们的领地！”他咆哮道，“不管你们是谁。”

“嘿，别紧张！”晴空说，“我们现在没有入侵者！”

但是已经迟了。当他还在说话的时候，黄琳已经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她的毛竖了起来，像刺猬的刺似的。晴空快步跟在他后面，子夜也在旁边猛冲，渴望着能够提供帮助。黑影跟在他们后面，好像已经失去了兴趣。

晴空冲到黄琳前面后，命令子夜：“到一边去！”

这只桃花族猫正面对着一只看起来非常危险的虎斑公猫。他肌肉发达，长着像豹子一样的斑纹。黄琳喊叫着，拔出宝剑。但是晴空明显看出黄琳不知道怎么打架。

“退回去，除非你想被撕破耳朵！”晴空呵斥着黄琳，把她推开。

他隐的听到远处有声音。不久之后，汇空和雷宇从灌木丛中闪现出来。他们向这群猫走过来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豹斑，保持冷静。”汇空说道，并用翅膀抚摸着豹纹猫的肩膀，“这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必要打架。”

同时，雷宇好奇地盯着黑影。“这是谁？”他问道。

“一个新朋友。”晴空低头有看表弟，回答说，“他的名字叫黑影。几天前，他加入了我们。这是——”他伸出手指向黄琳。

“你不用告诉我们。”晴空很吃惊地听出了汇空声音中的怒意——哥哥向来都是最平和的猫——“我们了解黄琳的一切。”

“怎么回事？”晴空惊奇地问。

“晴空，你接收的这只宠物猫就是偷走碧空孩子的那一只。”汇空告诉他，“你还记得碧空，对吗？”

晴空满心愧疚。“那些是碧空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早点阻止他偷走他们的，他想道。

可愧疚感马上消失，和来时一样快，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汇空怎么敢在黄琳和一眼面前这样羞辱我！我正那么努力信守着我们和灵猫达成的新规则。

“我还以为战斗之后所有的旧怨都被我们抛到脑后了呢。”他生硬地说，“这不是每只猫都同意了的吗？汇空，我想你和其他的猫应该用公平和包容的心来看待这些事情。”他继续说道，话语里带着愤怒：“你现在已经不能胜任率领猫群的职责，依赖雷宇带领你的猫。雷宇有权力赶你出去，让你这只破猫自己保护自己。你应该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不是我们做事的方式！”雷宇反驳道。

汇空保持着沉默。晴空明白他已经被触动了神经，因为他清地地从等可眼里看到了伤害。他立即后悔自己发了脾气，向前走一步，用翅膀碰了碰哥哥。”永远不会像那样的。”他咕哝着说，“我永远会给你一个家。”

子夜兴奋地跳起来，”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汇空！” 晴空注意到，雷宇被这只年轻母猫热切的话语打动了，这不是我们观在该说的话，他想道。“够了。”他严厉地对子夜喊，“汇空有自己完美的家！”

随着大家沉默下来，晴空意识到黄琳和那只大豹纹猫该然在对视着。他们怒目相对，脖子上的毛都竖着。

“让自己冷静下来，豹斑。”他一边走到两只猫中间，一边对豹纹猫嘘声道。

豹纹猫乖乖地后退了。然后，雷宇转头看着黄琳，说：“我想我们以前见过。”

晴天注意到黄琳眼睛里面闪现着怒光，但这家伙随即又打趣地说：“我相信我们见过。实际上，我确信你偷走了我的小猫。他们怎么样了？我希望他们不会在半夜醒来，哭闹着要他们已经死去的妈妈。”

“够了。”晴空呵斥黄琳，对这只桃花族猫冷酷的话语感到异常震惊。他转头看着其他的猫，又特意看着豹斑说：“我们都接收新成员到我们的群体中了。请让我们从现在开始接受这种状态。雷宇，黄琳以前确实是一只桃花族猫。但是，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是到一个战士的时候，他会知道这只猫是否是战士。”

“战士？”雷宇的语气尖锐起来，“你需要一名战士做什么？”

“如果一只猫不准备好保卫自己，那他就是只笨猫。”晴空回答说，“狗、独行猫、境族猫……谁知道下一次危险会从哪里降临？并且下一次危险永远都在。”他很高兴地看见雷宇把目光转开了。“这不就是猫魂回来的原因吗？建议我们如何生存下去。你也在训练自己猫的战斗技巧，对吗？”

雷宇凝望着自己的手掌。“我们在训练猫的捕猎技巧，我们不需要别的。”

汇空向自己的至亲走近一点，站在他旁边。“战斗的时候，任何猫都有使用自己翅膀的本能。”他告诉弟弟，“但是捕猎……现在捕猎需要耐心和学习。雷宇正在做正确的事情。”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和雷宇一起走向山地。最后瞪了汤姆一眼，也跟着走了。

“再见！”晴空不置可否地喊道。

豹斑是唯一回头看的猫。“你这个笨蛋。”他对晴空说，“我已经认识黑影很长时间了——他不值得信任。你会后悔接收他的。”

晴空没有回应，愣愣地转过来，用翅膀示意他的猫跟随他走向返回营地的路。他非常努力地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翅膀上的毛竖起来。

任何前泼皮猫都休想对我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