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ree

波莉没有交过男朋友，我有时甚至会怀疑她是同性恋。

大概是和男孩子一起长大的缘故，她应该从未想过从熟人中找男朋友，但是，她也并非对那些男生的心思一无所知。

我见过她与韦恩家的四个男孩子的相处模式，那时候是她复活后的第一个生日，在理查德·格雷森的陪同下，她回到家里礼物。当迪克主动提出帮忙时，我看到他又一次打开了迷情剂。

“什么味道的？”我不经意地问，想着他大概要重新确认自己的梦中情人。

他很僵硬地说，“没什么味道。”

口是心非，我暗自腹诽，却发现他面对波莉时多了不自然。

之后我还见到了其他男孩。提姆·德雷克太谨慎，达米安·韦恩又太过于咄咄逼人，而杰森·托德像是把全部都寄托给了波莉，飞蛾扑火般绝望又悲壮。波莉没有作出过承诺，也没有离得太近，而是更加谨慎，每一次的对话、相处都是被计算好的，但终究是当局者迷。

章鱼博士的克隆人倒是见怪不怪了，但他却用最简单的反间计，成功将波莉陷害到了阿卡姆。

多少年后我才意识到，波莉双倍的青春其实是双倍的痛苦。

重新来过的那一年她在布鲁斯·韦恩的调和下被哥谭大学录取，又在某一个小丑电车难题的烦扰下玩命地跳下韦恩塔，救下被丢掉的婴儿，但因为降落伞打开得太晚，导致双腿因冲击力过大骨折。章鱼博士在科尼岛逃脱就大概是那个时候。

雨夜，蝙蝠一家难得聚首，共同对付潜入哥谭的外来者——奥托·奥克塔维厄斯，也就是章鱼博士。他们在暗处潜伏着，看到了虚弱苍老的章鱼博士，还有他对面的人，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波莉·帕克。

“进展如何？”章鱼博士的声音带有电流的质感。

波莉的克隆人玲珑蜘蛛淡淡地说，仿佛真带有波莉的潇洒：“一般般吧，和那些男生们调情倒是有些乐趣。不过，那个管家不会再来干预了。”

她露出了狞笑，但蝙蝠家族没有心情欣赏，不然就会看到被蜘蛛酸液腐蚀的绿色牙齿，和青绿色的变异皮肤。是达米安率先离开，回到了韦恩庄园，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毫无生命体征地横卧在厨房，而波莉带着混沌的表情扶墙站立。她腿伤未愈，自是敌不过愤怒的达米安。

“你发什么疯？”她问，狼狈抵挡着达米安的攻击，伤腿阻碍了她的速度，但达米安却下了狠手。

一不留神，她被踹个正着，直直撞向墙壁，力道之重仿佛整间房子都在震动。“为什么要玩弄我们的感情？”达米安立刻靠近，拽住她的衣领再次把她抵到墙上，声嘶力竭地询问。

他看到波莉的震惊表情，更觉愤怒，却下不去手杀她。波莉抬头，看到沉默着的蝙蝠一家，他们默认了这次攻击，而她，无辜的受害者就以罗宾的身份被丢进了阿卡姆。

那时候我还在霍格沃茨，和第一年的她在一起，当我们放假时，她就消失了。后来我问过她，在阿卡姆里有过什么的经历，以至于让死侍乐此不疲地找阿曼达·沃勒的麻烦。听起来风牛马不及的两件事，因为时间的相近，我敢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她只是笑笑：“和自杀小队出了次任务而已。”

在阿卡姆，小丑就坐在波莉对面，在层层监护下，两人倒是有机会打打扑克。

“Jack.”小丑丢出一张牌，看着对面的波莉，“小罗宾要叫牌吗？”

“不用，”波莉学着他的样子也扔出一张，“King.”

小丑咂咂嘴，“我倒是没想到能够和你心平气和地打牌，倒是期待着小蝙蝠和小杰鸟加入。”

“那时你只会输得更惨。”波莉单手支起脑袋，完全放松地说。

“就像你？”小丑话锋一转，“被丢在阿卡姆，带着几根断骨头。”

“唉，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波莉佯装叹气，“毕竟你没有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不知道她会用拐杖抽你，那感觉，啧啧，甚至比小丑你更可怕。”

波莉有疯子的潜质，她和小丑一人一句却毫无意义的谈话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最终以波莉带笑，而小丑沉默告终。

后来，当波莉的伤口堪堪痊愈，她被偷渡到美梦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