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断绝

「随意篡改时间轨迹，有罪。」

那是法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残月生淡淡的看着法庭，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竟站在了那天秤之上。

而审判她的，并不是任何人，是无极生。竟然会落得这样的结局…残月生其实也不是没有想到，不过是运气用光了，被逮个正着。

她身后的，便是暗星生。

“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残月生缓缓开口，抬头望着上方，“时间确实是我篡改的，跟暗星生没关系。”

“？！”暗星生明白的，明明是因为自己，残月生才不得已篡改了时间。现在却是将错全揽到她自己的身上，不让他染上一丁点罪名。

无极生的眸子颤了一下，这孩子一直如此…或许？他也不太确定了，从被告知罪人是残月生又或者是「染希」，他也不是很诧异了。

他已经活了一万年了，什么事情他都目睹过。

审判庭不再是午夜时开庭，没有月光，取而代之的是暖阳，照耀在暗星生身上的，是暖阳；照耀在残月生身上的，是月光。

她向前走了两步，残月生也知道的，审判结果一旦下发，就不会有挽回的余地。

“…嗯…”她琢磨着什么

“再加上我，阿星就可以恢复肉身了吧？”像是得到肯定回答一样，残月生点点头，却被冲过来的暗星生一把按住。

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掰成了两半…真是的，明明以前力量还没那么大呢。

刀尖刺在袖口处，被刺穿了。她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

“不行，残月生。”他轻声说着。

“你为什么要妨碍我？”她不解，“这不是你曾经许愿过的吗？”

——

在9岁的那年星夜，虽说暗星生是神明之子，身子缺不大好，体弱多病。

很吃力的才爬上来。

“你来干什么？”夜晚的风很轻，像是指尖拂过脸颊，轻轻的挠着，残月生看着身后的小孩，默默给他挪了个位置。

“来找姐姐呀。”小孩笑着，说着坐到她的身旁。“姐姐能不恨我吗？”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流星划破天际，照亮了夜空，暗星生双手合十

“希望能和姐姐一起，活到20年，30年…90年，很久很久！”

“……好。”

——

“…是，可是…”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她说着，眼中是疑惑的，不解的。

“若是这样，你就消失了，这次消失，就再也见不到了，”他顿了一下，“救都救不回来。”

“所以呢？”瞳孔一震，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刀柄被他握紧了几分，弟弟的心意无法传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察觉到姐姐不是姐姐…而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

“祂答应我的，只要我跟祂做交换，阿星就可以活到很久很久。”

“这不能再继续了…”暗星生不愿看到她为了自己而死去，至少，是要为了她自己。

“姐姐…我真的…最讨厌你了…”

弟弟的心意无法传达给那不懂情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