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最是枯燥,除了上不完的课和刷不完的题外便是或大或小的考试,实在道不出什么乐子来。
许是为了调节学生们的心情,每年元旦,仅有高三生会得到一天的假期,用来肆意地庆祝和放松。
班上久违地“闹腾”了起来,大家都想在策划案上写两笔。
蒲熠星不大想参与,况且也没有他插嘴的时候。
傍晚时,教室里吵吵嚷嚷,好不热闹。蒲熠星和郭文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走廊“躲清净”。
交谈间,蒲熠星默默顺走了郭文韬饭上躺着的最后一个鸡翅。后者对这种“行径”见怪不怪,也就由着他去了。
蒲熠星大张个嘴,似要把鸡翅一口吞了。
显然吃东西压根堵不住他的嘴。
蒲熠星: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味的东西!
周峻纬拎着一袋垃圾出现在走廊上时,蒲熠星正举着筷子手舞足蹈着,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身影把周峻纬的视野范围遮了大半,因而郭文韬的动作周峻纬并未看清。
“咣当!”
不知是垃圾桶刚倒过的缘故还是垃圾袋太重,二者碰撞时发出的响声显得有些过于大了。扔完垃圾,周峻纬拍了拍手,径直往蒲熠星和郭文韬处走去。
周峻纬: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刚才那样很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
蒲熠星:(花孔雀本雀)?
郭文韬:(看戏但默默收拾好保温桶)
两人玩笑似地打闹了会,周峻纬顺势倚在墙上,说起了元旦歌会的事情。
周峻纬:你俩要不合唱一首?班上的呼声可是很高的,一波赛一波的。
蒲熠星:韬韬想唱我就陪他唱。
周峻纬:瞧你这幅不值钱的样儿。
周峻纬用胳膊肘撞了下蒲熠星,语气里是难掩的揶揄。
“所以呢,文韬你唱不唱?不要告诉我你那天要在家待着刷题。”
郭文韬两手各拎着一个保温桶,好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道:“我唱歌跑调,不好听的。”
周峻纬若有所思般地点点头,又看向蒲熠星。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蒲熠星眼眸里转瞬即逝的希冀,好似幼时那怎么抓都抓不住的流星。
虽然知道他会自己哄好自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周峻纬还是觉着应该做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局面。
都是为了兄弟,绝对不是因为某位齐姓同学想看文韬的live。
周峻纬暗戳戳地想。
最后蒲熠星和周峻纬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还是达到了自己目的。
这个“命定之日”很快便如约而至。蒲熠星精挑细选了一首歌,熬了几个大夜改写了词,还找了认识的学长,把郭文韬的部分降到了适合的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班上热闹得堪比集市,教室里尽是五彩的气球和飘扬的各色丝带,时不时还会从角落里炸起礼炮的声音,盖过了循环悠扬的音乐声。
借着欢闹声的掩盖,蒲熠星伺机凑到了郭文韬旁边,“抽查”他背歌词的进度。
他们被排在了最后,美名其曰,“压轴”。
主持的同学很是激动,大声念着:“……他们的歌……”
是啊,他们的歌。
郭文韬唱起来略显蹩脚,整个人也没有很好地放开;蒲熠星的目光不受控似地黏在他身上,全程都没有瞧过别处。
或许他们的唱功算不上多好,改写的词大多也只是最朴素的词汇,但这首歪歪扭扭的歌依旧被唱得深入人心。
一曲毕,引得满堂喝彩。
歌会结束后,班上同学很快走了大半,剩下的几名把教室粗略打扫一番后也相继离开,只留三人组在教室里。
周峻纬翻了翻手机相册,匆忙跟蒲熠星和郭文韬道了别,去顶楼文科班找齐思钧了。
蒲熠星正欲走,郭文韬猛地抱住了他,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那般羞涩内敛。
这是郭文韬第二次主动奔向蒲熠星。
时间分明只过去一小截,蒲熠星却觉得他们已然经历了长沟流月,云卷云舒。
……
人与人之间有许多种办法来增进感情,其中就包括正向且符合时宜的肢体接触。
小心翼翼牵起后紧握的手;浅尝辄止后复而吻得难舍难分的唇;奋不顾身奔向的怀抱……人们心照不宣地分享着灵魂。
蒲熠星尤其喜欢拥抱。
蒲熠星尤其喜欢郭文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