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智者站在空桑的地图前，脚下踩着这片古老土地的脉络，他的脸上露出狞笑。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仪式了，十年之后，再无空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空桑覆灭的未来。

而在九嶷山的客房附近，凉亭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白雪莺与朱颜坐在亭中，两人的侍女翠柳和玉绯分别侍立一旁，闲聊着即将到来的望星大典。

白雪莺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取出那条精美的舞裙，展示给朱颜看。舞裙上绣着金线和繁琐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匠人的心血和巧思。

“这是我母亲还在世时，特意找来能工巧匠，花了整整二个月时间为我缝制的。”白雪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和自豪，“她希望我有朝一日能穿上它，成为望星使。”

朱颜赞叹道：“果然华美无比，总算是实现了你母妃的心愿。”

然而，这和谐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白雪鹭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宁静。她走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白雪莺的舞裙上。

“说的是呢，妹妹光是舞裙就压过了我一头。”白雪鹭微笑着说道，伸手想要去摸那条舞裙。

朱颜却警觉地一挡，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朱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警惕。

白雪鹭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保持着微笑：“小颜，哪有你这么小气的。我妹妹的舞裙你尚且可以把玩，我做姐姐的则碰都不能碰？”

朱颜冷冷地回应道：“雪鹭郡主，请不要称呼我小颜，我与你不熟。”她的态度明确而坚定，显然对白雪鹭并无好感。

白雪鹭轻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你也不必如此敌视我。方才看了雪莺的舞步，我才知道，论出身，论舞姿，我都比不上雪莺。”她转向白雪莺，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舞裙，想象一下自己穿上它起舞的模样，也不成么？”

白雪莺听了姐姐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信任。她心软地将舞裙递给了白雪鹭，希望能满足姐姐的好奇心。

然而，就在白雪鹭接过舞裙，将其举起对着阳光细细查看时，她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崖边。这一举动让朱颜和白雪莺都感到了不安。

“你干嘛？快回来！”朱颜大声喊道，但白雪鹭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警告。

白雪鹭假意回头，却惊呼一声，脚步一滑，从护栏边掉了下去，差点摔下悬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白雪莺想也没想，扑上前紧紧抓住白雪鹭的手臂，翠荷和翠柳也赶紧上前帮忙。在众人的努力下，白雪鹭终于被拉了上来。

然而，在拉扯的过程中，舞裙却不慎从白雪鹭手中滑落，随风飘向了悬崖下方。白雪莺和朱颜眼睁睁地看着舞裙消失在谷底的云海之中，心中充满了绝望。

白雪莺慌了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颜，这可怎么办？母亲留下的舞裙就这样没了……”

朱颜愤怒地看向白雪鹭：“白雪鹭，你是故意的！”

白雪鹭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故意？我自己都差点摔下去了！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

这边的争吵很快吸引了其他郡主和教坊嬷嬷的注意。众人都聚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白雪莺虽然心里委屈，但却努力忍住泪水，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

“没事，阿颜。”她低声对朱颜说道，“姐姐就是不小心的。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没小心保管舞裙。”虽然她这么说，但眼中的失落和难过却难以掩饰。

“你……”

教习坊嬷嬷惋惜地朝山崖下望去，语气中带着无尽的遗憾：“这山底下就是禁地帝王谷，擅闯者死，舞裙掉下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雪鹭见状，朝紫芊芊和玄霜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会意，开始帮腔。

紫芊芊故意高声说：“望星使连舞裙都没了，到时穿什么领舞？舞裙一时之间难以赶工完成，随便找一件衣裳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玄霜也附和道：“再说，望星使丢了自己的舞裙，这算不算是大过错？连自己的舞裙都看管不好，我们怎么信任她领舞？”

两人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议论纷纷，白雪莺脸色苍白，眼中含泪，却无言以对。

教习坊嬷嬷看着白雪莺，叹了口气：“雪莺郡主，按照祖制，你确实是望星使，但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依之前惯例，若遗失了圣洁的舞裙，便无资格为神明献舞。你若在祭祀大典开始之前想不出解决之法，这领舞之职，便只能换他人了。”

白雪莺听到这里，心中一阵绝望。她明白，自己若不能找回舞裙或找到替代之法，领舞之位便真的要拱手让人了。她含泪应下：“是，嬷嬷，我会想办法的。”

白雪鹭看着白雪莺失落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看白雪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