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抬头,看清楚来人。
竟然是马嘉祺!
他来做什么?
他还会管这种闲事?
沈延不敢置信。
沈延马少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沈延仗着两分醉意,还敢质疑。
封行朗摸了摸脖子,还好,他向来不是这种不识时务的人,保得住自己的脖子。
沈延就不一定了。
马嘉祺宽吗?
马嘉祺冷声反问。
面如修罗,可怖的神情里凝着三分讥笑,完全不把沈延放在眼里。
祈月对马嘉祺的到来并不意外。
毕竟封行朗这个喜欢看热闹的在,多半也是他把人叫过来的。
可马嘉祺会大动干戈就让她惊讶了。
马嘉祺这会也扭头看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
祈月看不懂他的神色。
就见马嘉祺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祈月……
大热的天。
空调都不够制冷。
她穿了个裙子还嫌热,给她盖什么衣服?
祈月不……
祈月想要给他爪子撂开。
撂了。
撂不动!
马嘉祺眼含警告盯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的问马嘉祺你没事吧?
祈月下意识想摇头。
沈延是犯贱,但也从来没在她这里讨到好处。
然而马嘉祺又盯她一眼。
祈月摇头的动作变成了点头。
沈延看着两人,后背发寒。
他让祈霜多方打听,没听说祈月跟马嘉祺好啊?
不都说他们俩还有过节吗?
一定是马嘉祺想借故整治他!
欺人太甚了,沈家也不是什么末流之辈。
沈延马嘉祺,我跟我妹妹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应该管不着吧。
沈延找到了理由,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跟马嘉祺拉开距离。
论武力,马嘉祺刚刚那一拳一脚,打得不轻。
他好像打不过。
马嘉祺一听他的话,挑眉马嘉祺妹妹?哪门子的妹妹?
音乐嘈杂。
舞池里蹦迪的人一半过来围观。
谢小五和许如歌在一边喝了两杯,也探头张望。
小五我老大不会出事了吧?
谢小五放下酒杯猛地起身。
许如歌动作更快,挽着袖子就要冲过来。
谢小五眨巴眼睛,看她背影在前,帮她拿上沙发上的包跟过来。
果然一过来就看到马嘉祺沈延等人把祈月围在中间。
有人在录视频。
祈月把马嘉祺的衣服罩在了头上。
她答应过祈霜帮忙,要是被录到和沈延同框,她可解释不清楚。
说起来祈霜,她对这个姐姐也还算好感。
但现在吧,都被这个未来姐夫败坏完了。
能找这么个人渣,祈霜也不是什么精明人。
马嘉祺看到祈月动作,不动声色走在她面前把人挡住了,他给封行朗使了个眼色。
封行朗退开直接给酒吧老板打了电话。
沈延看到围观的人多,底气上来了沈延这跟马先生无关吧?
马嘉祺我说有关,你又能怎么样?
马嘉祺轻飘飘一句话,要多霸气有多霸气。
沈延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他于是转向祈月沈延小月妹妹,你说句话。
祈月裹紧马嘉祺外套,一动不动。
除非她傻,才会帮沈延讲话。
许如歌又是你?
许如歌这会拨开人群看到了沈延,表情很不好。
沈延也看到她,再看看祈月沈延你们认识?所以昨天是你做的局?
他上前要质问祈月,马嘉祺挡在中间。
谢小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许如歌小五昨天发生了什么?
许如歌指着沈延许如歌他,东耀集团的三公子,昨天藏在女卫生间被抓包还死不承认,现在还有脸在这里骚扰别人!
沈延你有什么证据诬陷我?
沈延反咬一口。
反正酒店厕所没有监控,祈月也不可能真的不顾她和祈霜的姐妹情站出来指认他。
她们说什么,只要他不承认,就不是他做的。
许如歌证据?你要证据是吧?好啊,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调监控!
许如歌握着手机就要打。
沈延看着人越来越多,想着马嘉祺在,再争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理了理衣服要走沈延不可理喻。
谢小五上前拦住他。
马嘉祺却摆摆手马嘉祺让他走。
谢小五没明白。
许如歌也奇怪,这人是谁?
等酒吧老板被封行朗叫过来了,把客人都请出了场,连包间里的人都被清走。
大家一听是马嘉祺包了场,都愿意卖个面子。
唯独沈延和他的朋友被堵在了包房里不准出来。
马嘉祺跟许如歌认识了一下。
许如歌把昨天沈延死变态跟踪祈月进卫生间,还把祈月弄哭的事说了。
马嘉祺听到祈月哭了,握着酒杯的手指青筋突起,面色微澜马嘉祺他碰你哪儿了?
祈月没碰到,我把他裤子割了。
祈月淡定回答。
许如歌摸了摸鼻子许如歌是你做的啊。我以为是他暴露狂。
两个女人都很淡定。
谢小五和马嘉祺不行。
谢小五直接冲向沈延包间小五王八蛋!
得把祈月逼成什么样,她才会拿出柳叶刀割破沈延的裤子。
谢小五一进包间,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沈延脑门上招呼。
沈延歪头躲过了,却没抵得住马嘉祺砸过来的烟灰缸。
砰——
沈延啊啊啊!!!你们!杀了人!
沈延嚎起杀猪般的叫声。
马嘉祺和谢小五对视一眼,两人左右开弓,痛扁沈延!
沈延的朋友就在旁边看着。
封行朗还让其中一个举着相机把场面录下来。
封行朗别动,就这个机位,好好录!
?呜呜呜是!
女人吓哭了,但她不敢动啊。
往常都是沈延带着她们在外面横,东耀集团沈家就是她们的仰仗。
哪里见过沈家少爷被其他人打的道理?
如果是马嘉祺仗着他的地位可以动手。
那另外一个年轻人又是仗着什么?
许如歌端来一小盘花生米,拉着祈月到包间门口。
祈月欣赏完了沈延被打的样子。
八分痛快。
有两分,却是不解。
她从未见过马嘉祺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么些年,哪怕见他为她情绪波动一次,她也不至于心灰意冷到离婚那么决绝,连他给的钱都不想碰。
人的心死了就很难活过来。
但她还是鼻酸。
从前她想得到一丝偏袒的时候,他连余光都不肯给。
如今这又算什么?
马嘉祺那边停下来。
包间里格外安静。
头顶泛白的射灯照下来,他身上衬衣凌乱,长腿倚着墙,眼神追着祈月的方向。
他漆黑眸底藏着的温柔缱绻,突兀又浓烈。
祈月看着他,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
她将外套脱下放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马嘉祺看着她的背影,也什么都没有说。
只觉得心口紧紧一窒。
马嘉祺把人送回沈家,就说,沈老爷管不好儿子的话,马家也不介意帮忙处理垃圾!
他吩咐完,跑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