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下子缩回了手,结结巴巴地说。
林晚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一时得意忘形才……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你别生气啊!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格外注意!绝对不会再碰你一根汗毛!
结果林晚这话说完,严浩翔的脸色更不好了。
但是,他总不能直接说他愿意让她碰、随便碰、尽量碰吧?
所以严浩翔只能把火气撒到封棋知身上,没好气地说。
严浩翔闭嘴,好好开你的车,十分钟内到不了家就扣你一个月工资。
封棋知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苦涩,哀嚎道。
封棋知不用这么残忍吧严总……
严浩翔三个月。
意思是只要封棋知敢再多说一个字,一个月就改成三个月!
封棋知立马噤声,委屈巴巴的撇着嘴,又踩了一脚油门。
林晚心里则是懊悔无比,他果然是生气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明知道他最讨厌别人碰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换谁都要生气的。
虽说他们之前也有过一些不愉快,但他如今两次三番的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现在是真的满心感激,把他当恩人看待,不想惹他不高兴的。
就在林晚犹豫着要怎么让严浩翔消火时,他突然转向她淡淡地开口道。
严浩翔你正式解约的时候,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林晚啊?
林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题跳跃性要不要这么大?
她立即笑着应道。
林晚哦,我是说好!当然,这也是应该的嘛。
严浩翔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拿出手机给管家封禾峥打了个电话。
严浩翔铮叔,我五分钟后到家。你把医药箱准备好,把消肿、消毒、消炎、止血、止痛的药分类放好,我回来要用。
说完之后,还不等封禾峥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等他们到严家之后,封禾峥已经一脸着急地提着医药箱在外面等待了。
封棋知停好车后,林晚才刚下车,严浩翔就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抱起。
林晚再次睁大了眼睛,红着脸有些慌乱的想要开口。
林晚我……
然而她只说了一个字,严浩翔就打断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严浩翔别误会,别多想,我是因为你腿受伤才抱你的。
可是,这腿只是被割伤而已,伤口也没有太深,不影响走路的啊。
当然,这话林晚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番,并没有宣之于口。
封禾峥怎么了这是?
封禾峥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
封禾峥秦小姐受伤了?
严浩翔点了点头。
严浩翔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把医药箱送我房间来。
封禾峥好好好!
封禾峥赶紧应了一声,跟在严浩翔身后去了他的房间。
封禾峥把医药箱打开,里面的药已经按照严浩翔的要求贴了标签分类放好了。
封禾峥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做任何逗留,把医药箱放下打开之后就悄然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间门。
封棋知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见状小声嘀咕道。
封棋知关上干嘛呀,我还想看看呢!
封禾峥毫不客气的就在封棋知脑袋上敲了一栗。
封禾峥找打啊你!
封棋知我怎么就找打了我……
封棋知抱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说。
封禾峥这时候进去坏人好事不是找打是什么?
封禾峥拉着封棋知往旁边走去。
封禾峥快跟我说说,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事实上,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的确是有两分不同寻常的。
严浩翔将林晚抱到了床上,然后直接蹲下身子,单膝跪地,然后将她受伤的那只脚抱到他的另一只膝盖上搁着。
这个姿势让林晚非常的受宠若惊,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严浩翔却仿佛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认真的用棉球蘸了些碘酒,轻声道。
严浩翔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林晚啊?啊……
林晚仍旧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呆呆地看着严浩翔说。
林晚没、没关系,我不怕疼。
严浩翔并没有抬头,视线全部落在林晚的腿上,一脸认真地帮她消着毒。
他并没有因为林晚说不怕疼就放开手脚,动作依旧十分的轻柔小心。
林晚看着严浩翔,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挪不开眼,甚至都感觉不到腿疼了。
他开始帮她上药包扎,非常的细心温柔,可是他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仿佛他做的这一切只是公事公办,仿佛这一切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绅士礼仪。
甚至让心里产生了一点点异样情绪的林晚都觉得有些羞愧了……
可是,他这样的举动,又的确很容易引人遐想不是么?
他不是最讨厌触碰别人的身体的么?怎么会亲手帮她涂药?
她本以为他会让杜管家来帮她涂药的。
林晚紧张到动都不敢动,终于等到严浩翔帮她包扎完,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又耐心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腿上没有其他伤口之后,才站起身来,重新拿了一直消肿化瘀的药膏,坐到了林晚旁边。
林晚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呼吸也跟着悄然加速。
他、他这又是打算干什么?
严浩翔涂了一些药膏在指腹,眼睛盯着林晚脸上的红印,将手缓缓伸过去。
林晚下意识的想要躲闪,随后就听到严浩翔低沉磁性的嗓音。
严浩翔别动。
林晚立即定住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听话。
严浩翔见状眼神又柔和了两分,手指轻轻抚上林晚的脸颊。
林晚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所有气血一下子涌到头顶,以至于她的脸瞬间烧红直到了脖子根。
等她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清清凉凉的触感时,才慢慢回过神来,拼命告诉自己:
他是在帮她擦药!
只是在帮她擦药而已!
她紧张个什么劲儿!脸红个什么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