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林月打开门，坐下来换鞋，看见季旭东盘着佛珠，看着电视

不是吧～

“去哪了？”

“去…去逛了一下街”

江林月有些害怕，小声回答，电视的歌声太响，季旭东听不见江林月说话，以为她不回答

“哑巴是吗？”

季旭东抄起他42码的拖鞋扔向江林月，砸在江林月背上，江林月才到这个家一个多月，却已经习惯了季旭东的打骂，江林月的委屈一下子涌出，一点一点落在地板上

“在网上和不三不四的人聊天就算了，还敢出去逛街，谁给你的胆子？”

季旭东和江已把江林月的手机看了个遍

“你凭什么看我手机？我的隐私”江林月站起身，擦着泪滴大声质问季旭东

“就凭我是你老子”

季旭东的声音比电视还大，他站起来，又扔了另一只鞋过去，有些踉跄，砸中鞋柜上的葡萄酒，是他刚喝的，顺手放在那里，葡萄酒掉落，碎在地上，酒漫下四周，碎片飞溅，几滴酒打在江林月腿上，是没有杀伤力，是刺痛的，扎心窝的痛

季旭东一晃一晃走过去，阿姨在门偷望许久，看见季旭东想去打江林月，赶忙冲出去，拦住他

“季先生，别动手啊，月月是你的亲骨肉啊”

“让开，亲个屁，她姓江，我姓季，什么亲骨肉？不听话的全是杂种，还有你，你只是一个保姆，没有权利管我，你信不信我把你辞退”

季旭东狠狠将阿姨往一边推开，阿姨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连忙爬起，去拦着季旭东

“快跑啊，月月，回房间”

季旭东抓着头发，摇着头，浑浑噩噩去找东西，江林月趁机跑回房间锁上门，阿姨也放下手，回房间锁上，打电话给江已

季旭东拿着酒瓶大声敲江林月的门，声音快要震破天际

“开门！你躲什么？你信不信我把门拆了”

季旭东回到客厅，打开工具箱，找到捶子，不停敲江林月的锁，江林月躲在被子里

砰砰砰，门开了

季旭东把酒瓶扔在地上，江林月从床上站起来，眼睛红红看着季旭东

“你打死我好了，我好累，打啊，死了算了”

季旭东气不过，一巴掌扇过去，江林月受不住，转了半圈倒在床上

“季旭东！”

江林月留下泪水，双腿瘫倒在床上，眼泪划过脸颊，她看着白晃晃的墙

“过来！”

江已关上门，小声和季旭东说着什么，江林月跑去听，泪水更加猛烈

“你干嘛打她嘞？虽然，她…但你要知道，现在各大股东的孩子和她差不多，学习都没她那么好，我就只有在这一点上才能在那些股东抬得起头，给我回去”

随即是悚然的安静，江林月看着发白的墙，她忽然感觉到肚子隐隐约约作痛，双手死死捂住肚子，脸颊发青

妈～

江林月没有力气喊，只好蹲在墙角缓解疼痛

卟～

江林月感觉到嗓子有血腥味，想去卫生间，汗水流下来，江林月吐出鲜红的血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口又一口

“月月，月月”

江已的声音好似在远处传来，有人抱起江林月，跌跌撞撞走着，再醒来已经戴上了氧气罩，微弱的灯光照着小小的病房，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响着，江林月转头看看，没有一人，眼泪不自觉流下，手没有力气动弹，只好任眼泪流下头发，弄湿她乌黑头发，她闭上了双眼

“月月”

“别吵她了，让她安静睡吧”

江已的高跟鞋声急急促促，声音在关上病房门的一瞬间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