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严盼宣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舒服,但由于是第一次来发情期,所以身体只是一阵潮热,而且对于他这个A等alpha来说,打完抑制剂后身体就好了很多。
但还是不能工作,毕竟不是真正的omega,用这种抑制剂,腺体还是难受的。
自己和公司又请了三天假。
严盼宣一边虚弱地躺在床上,一边心想回到公司后那个狗屁经理又要说什么坏话了。
其实他想玩手机的,但谁知道来发情期,一看手机眼睛就疼,受不了这种光照,还头晕。
想着想着,严盼宣的思绪飘到了几周前。
那时新来了一个出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也有几年的工作经历,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级却是个职场高手,来的时候就是组长了,没多久就成为副经理。
从相处看来,人很温柔,听同事说这人哪都好,就是感情经历不太顺。挺重感情的一人,和他的名字倒挺配。
秦庭愫,情愫。
成熟稳重是严盼宣喜欢的一类,但他也只是喜欢喜欢,要真正说爱或者谈恋爱的话,他也没那个意思。
但自己一犯什么错,那个副经理每次在经理面前都处处维护自己,那人挺好的。
“嘟嘟嘟--”
严盼宣靠在枕头上的脑袋轻轻一转,看到来电显示-秦庭愫。
是副经理?!
他怎么来电话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严盼宣急忙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接电话:“喂,副经理,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然后因为工作繁忙而苍白的唇幅度不大地动着:“小严,你要辞职吗?”声音明显很哑,看来是很久没休息了。
严盼宣一愣。
他怎么知道的?
严盼宣抬眼看了一眼挂钟:“嗯,的确有这个想法。”
下午5:30,都下班了,怪不得副经理有时间打电话来。
“你怎么了?声音挺疲惫的。”秦庭愫注意到严盼宣因为没喝水而干哑的嗓音。
严盼宣:“没什么的,副经理的声音也很疲惫啊。”
电话里传出了几声不太明显的笑声,随后说:“我那是给累的,你也是累的?”
严盼宣轻笑了两声,表示自己是开玩笑的。
他的声音还带了些许的鼻音,听起来重重的。
“你能不能别辞职。”秦庭愫话锋一转,说得严盼宣错不及防。
让严盼宣更惊讶的是秦庭愫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辞职的,估计又是那个多嘴的邢总。
“是经理告诉你的吗?”严盼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电话那头的人轻叹口气:“别误会,是我去问邢总的。”
果然是他--邢谏言。
严盼宣几乎都要咬碎后槽牙了。
他在这个公司里没什么朋友,也就只有几个熟人,邢谏言是为数不多的朋友其中之一。
严盼宣本来想是悄无声息地走,不惊动任何人,但又想到邢谏言那性格,自己如果不说,一下走了,邢谏言又认为他不够朋友也不够义气,自己又不能背这个黑锅,也就告诉他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出来了,真是个喇叭嘴。
严盼宣有点累了,将头往后一靠。
但转念一想自己和邢谏言从小在一起长大,可以算是竹马之交,他那性格自己早就摸透了,可能有的结果自己也想过,辞个职而已又不是生死别离。
秦庭愫见对方没了动静,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没。”
对话似乎进行不下去了。秦庭愫站起身,瞭望着窗外的景色,除了行人稀少的街道也没有什么看头。秦庭愫低头,看着面前的合同。
他在头脑中寻找着可以进行下去的话题。活了三十多年,他头一次因为说什么话题而这么窘迫。
“你最近是不舒服吗?怎么频频请假?”
听到这话,严盼宣怔然,想拿水杯的动作一滞。
“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什么的。”严盼宣语调微扬,他觉得有人能在乎他,有人能关心他一下就已经很好了。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方温润的嗓音低迷,悦耳。
严盼宣低下眼帘,嘴角上扬:“呦,这么关心我啊,秦经理。”
“欢迎回家--”还没等秦庭愫再回话,门被打开了。
严盼宣听到动静只是轻轻朝门外瞥了一眼,随机收回目光。
秦庭愫听到那边的动静,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严盼宣打电话很少外放,但由于今天特殊原因,他开了扩音,而顾长怀刚开门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本来挺欢乐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顾长怀今天去试镜的,其实也不算是试镜,只是被导演叫去试演几个角色,看看他适合哪个角色。
那部剧公司早就买了版权,本来是要他和一个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的女明星演主角,后来出了些“事”,打算停演的,后来不知怎么公司打算再次开播。
那些“事”别人不说他亦知道,肯定是原著书粉闹事,觉得没有人可以演出他们心目中的故事和人。
所以这次选角他没有一如既往地听从安排而是选择了沉默而深情的男二号。
毕竟选男一号是要被骂得很惨的。
顾长怀选男二号刚开始是这样的原因,但当他看到剧本的时候,他逐渐对这个角色产生了兴趣,这一看就看到了傍晚。
回来的时候,他开着车凝视着被残阳包裹的城市,那是他出生的城市,他的家,正如同剧中的那个人物留恋的,是他爱的家乡,是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是那个记忆里的人。
顾长怀是想和严盼宣分享他终于演了一个他可以真正共情的角色,可一进家门就让他热情的心瞬间冰冷起来。
顾长怀站在门前,目光微微一沉,质问:“谁啊?”
秦庭愫拿手机的动作一顿,很明显,他听到了对方的不悦。
顾长怀还故意很大声,是想宣示自己的主权。但在秦庭愫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在胡闹而已。
秦庭愫瞧见了时间,嘱咐几句:“记得按时休息,吃饭,早日康复。再见了。”
顾长怀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最后的寒暄。自己好像是外人,就像在妈妈那一样,自己永远都不被重视。
他听着严盼宣温柔的语气,心里不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只是一个胆小的暗恋者,又有什么资格在那发脾气。
他想严盼宣对他时如果也是这样的笑容和语气,他能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好一阵子呢。
等严盼宣把电话挂了,他问:“谁啊?对你这么关心。”
严盼宣懒散地说:“没谁,一个上司而已。”
顾长怀一肚子的火不知朝谁发泄,听到这话,他戏谑道:“谁家上司这么关心人,肯定很好。”
严盼宣:“他人的确挺好。”
严盼宣真诚地小眼神对上顾长怀一脸阴郁,倒让顾长怀不自在了。
顾长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