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精神病人（补更）

萨拉查暗自思索。

“你召唤一下多比，”他对德拉科说，“看看能不能成功。”

德拉科对于萨拉查这个要求有些茫然，他怎么可能会不成功？他大概是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向着半空道：“多比。”

一片寂静，多比没有来。

萨拉查不是很意外，只是无声地揉揉眉心。

德拉科皱眉思考，内心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深。他猛然抬头：“我爸爸出事了？”

“还不能确定，”萨拉查说，“我得叫上赛维尔去看看。”

德拉科闷声道：“我也要去。”

“不行，”萨拉查拒绝，“马尔福先生——你爸爸算是脸面都不要了把你送到这里，所以你不能回去。”

“偏偏是韦斯莱！”德拉科忿忿不平，“克拉布，高尔，为什么这些不行？”

萨拉查不回答他。

他自嘲一笑：“哦，我懂了，这里最安全，这里有……”他咬牙：“破特，大名鼎鼎的……”

“别乱想，”萨拉查说，“我对此心中还有疑虑，等我们从马尔福庄园回来后再讨论。”

“就你和另一个波特去吗？”

“我们两个，够了。”

……

一连过去了好几天，两位男士才抓住一个空当溜出陋居——说真的，攻破韦斯莱夫人的严防死守真不是件容易事，她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角落出现。

但他们总算是出去了，只苦了罗伊娜和赫尔加，如果她们也要偷偷遁走，面临的困难将会成倍数上涨。

赫尔加皮笑肉不笑，抽出魔杖：“你们，好样的。”

“消气，消气，”戈德里克抖了几抖，左右反复横跳，尝试避开赫尔加的杖尖，“我们帮你想办法找人。”

“可以在路上绑个成年巫师回来。”萨拉查语出惊人。

赫尔&罗娜：“……”

不管怎么说，两人顺利地潜进马尔福家的庄园。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先去了趟翻倒巷。

赫尔加忽然想起，她在翻倒巷最深处的那座房子里备了好几根没有踪丝的魔杖。这些魔杖大多是前主人意外逝世后遗留的，被杂货铺的老板保存起来，又被她买下，正好可以让他们毫无顾忌地使用魔法，就是不太顺手。

他们穿过泛着寒光的铁质大门，道路两旁气派极了，一只白孔雀站在高高的树篱上，一动不动。

“它是活的，”萨拉查将戈德里克好奇的脑袋摁下来，“别动。”

“萨尔，你不觉得周围好安静吗？”戈德里克说。

萨拉查给他们披上从哈利那里借来的隐形衣：“闭嘴。”

保险起见，萨拉查没有走大门，他绕到房子后面打开后门……旁边的活板门，跳了下去。

“萨尔，你格外喜欢地下室。”戈德里克关牢活板门，走在阴湿的地下通道里。他真会怀疑他的好友们是不是当有鼠类的潜质，在任何地方都能弄出密道。

虽然他也是。

但他肯定没他们挖得多。

二人爬上一段陡峭的石头台阶，萨拉查抬脚跨进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他推开门，窗外浅淡的阳光落了下来，落到他身上。

戈德里克回头才发现他们是从衣柜里出来的，他端详房间内的一切，猜到了这就是萨拉查在马尔福家的住处。

“我们去主卧看看。”萨拉查披着隐形衣说。

主卧的装潢更为奢华，卢修斯似乎给床头都镶嵌了绿宝石。但里面没有人。

他们不死心地打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在逛完一圈收获无果后，他们同时把目光放到了一楼。

“下去？”

萨拉查极轻地点头，将罗伊娜给他的玻璃球攥紧，只要他按下开关，球内立即会弹出一次性传送阵把他们送到布莱克老宅——照罗伊娜的说法，不能把危险带到陋居。

萨拉查表示同意，毕竟他花了很多时间把老宅打造得固若金汤，保障他们的安全肯定是没问题。

为了行动方便，萨拉查让戈德里克一人穿隐形衣，给自己套了个可移动的隐形阵。他们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确保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们转遍了一楼的每一个地方，戈德里克甚至掀开窗帘看了看，要不是萨拉查会骂他蠢他都要掀地毯了，可还是没有人。

“马尔福不会扔下德拉科出去旅游了吧？”戈德里克小声嘟囔。

他抬头望屋顶上的大吊灯，很好，他们不在华贵的天花板上。

“最后一个地方了……”萨拉查盯着客厅的地板，他知道这底下有间密室。

“萨尔？”

戈德里克瞥见客厅的门开了一条缝，忙不迭跟上。过道里十分昏暗，接着是一道向下的楼梯。楼梯极陡——比刚刚的还陡，他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摔倒折断脖子，等终于回到平稳的地上，他看到一扇门横在他面前。

“萨尔？”他再次低声呼唤，腰间被捅了一下。

“我在，闭嘴。”

厚重的门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萨拉查在试着开门。不久，门吱嘎吱嘎地缓慢开启，二人向两侧各后退一步，警惕地举起魔杖。

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到来，地牢内漆黑而静默。

“我去看看。”萨拉查听到空中飘来戈德里克的声音。

戈德里克猫着腰进去，他的眼睛很快适应黑暗。他谨慎地远离墙角堆积如山的不知名东西，走到密室的更深处。

“马尔福？！”戈德里克惊呼。

萨拉查快步冲进地牢：“找到了？”

“荧光闪烁。”戈德里克说。

这下他们都看清了，地上躺着两大两小的身影，卢修斯和纳西莎惨白着脸，多比和克利切被绑在一起。

萨拉查摸了下他们的脉搏：“还好，都还活着。”

“这绳子封住了小精灵的魔法，”戈德里克费力地解开绳上的结，“怪不得那天多比没来，他不能幻影移形了。”

“咳。”他们忽然听见不属于他们的一声轻咳。

“Welcome……”

蒙面人惊讶地看着抵上自己咽喉的两根魔杖，目光移到显露身形的两人上，嗓音沙哑却掩不住错愕：“你们不能让我说完吗？”

“我劝你别说，”戈德里克认真道，“如果你是反派，那你会因为多说而死。”

“你说的也不少。”蒙面人反驳。

“那不一样，我是个好人。”戈德里克理直气壮。

蒙面人：“……”

“你为什么袭击马尔福？”萨拉查冰冷地注视他。

“拜托，我还没说是我干的……好吧，好玩。”那人满不在乎地说，大大咧咧，席地而坐。

“对了，我劝你们别用魔杖指着我了，这只是一具傀儡。”蒙面人说。

“因为好玩，就打晕他们，”萨拉查扫了眼卢修斯，“并能逼的他将他的儿子送走，你很荒谬。”

“这不荒谬，”蒙面人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们不知道，我是神经病啊。”

戈德里克：“……”

萨拉查：“……”

他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几乎喘不过气来，似乎很乐意看到别人对此的愕然（尽管戈迪和萨尔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他颇为自豪地挺起胸脯。

“蒙特谢普。”萨拉查淡淡道。

能感到蒙面人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他腾地站起，但他的脖子一刻都没脱离两根魔杖的控制。

“我在霍格沃茨时就看不透你们，”他变相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极少有人能不受我的催眠，但我催眠不了你们。”

“啧啧啧，一下子就想到蒙特谢普家族，哦我明白了，你们跟我啊，是一个性质呢。”

“时间到了，”蒙面人的身影变得朦胧，“安心啦，我只是浅浅吓唬一下马尔福。啊哈，这很好玩，不是吗？”

“回见，”他愉快地挥手，优雅行礼，“嗯，为了更好玩，我在斯莱特林期待与先生们——也许还有女士们的会面。”

他消失了，山羊眼照例落下，在地上滚动几圈，不动了。

戈德里克捡起山羊眼，将它揣进口袋。

“卢修斯？卢修斯？”纳西莎醒了，她顾不得头快裂开的疼痛扑到卢修斯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摸索一遍，“你没事……”

“马尔福夫人，你再压他就有事了。”戈德里克和颜悦色地说，“叫醒人这种事也许我可以代劳一下。”

“清水如泉。”他笑得开怀。

纳西莎惊愕：“什么？你，停下！”

“但这个招数很成功。”戈德里克持续笑道。

卢修斯抹开脸上的水，浅色的眼睛重新汇聚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