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拿的啊。”赫尔加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玻璃瓶,习惯性在里面加了点料,“喏,给你。”
萨拉查:“……”
“所以他又哪里惹你了?”萨拉查无奈轻叹,“让你把苦木粉都倒了进去。”
“额,”赫尔加汗颜,“我说我是习惯了你信吗?”
他们看着墨绿色的粉末浮在酱紫色的液体上,默然无语。
沉默的气氛在空中蔓延。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
“没问题吧?”
“死不了。”赫尔加淡淡地说。
“那我信。”萨拉查轻快地摇着玻璃瓶离去。
配合默契。
赫尔加满意地听到了那声鬼哭狼嚎。
“嗷吼吼——好苦好苦。”戈德里克含含糊糊地说,他捂着腮帮子,“不过药效不错。”
“这都没有苦死,是料加少了,还是戈迪这家伙继承了上辈子的体质?”赫尔加低头沉思。
不过邓布利多没给她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他站了起来,对大家提出了几点注意事项后,就让全体师生一起唱校歌。
赫尔加轻哼着霍格沃茨校歌已经失传的曲调,脑海里仍想着邓布利多校长刚才所说的注意事项。
“不要进入四楼靠右的走廊?”戈德里克的叛逆劲上来了,但没忘瞟了眼四周,“那我偏去。萨尔~”
他眨巴着眼睛,扑向萨拉查。
“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吗?”
他使劲摇着萨拉查的衣袖。
萨拉查:“……”
他忍无可忍地抽回衣袖。
“如果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能正常使用的话,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他骤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揪住戈德里克的衣领,“快150岁了。”
“可我目前还是个孩子。”戈德里克无辜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所以你跟我去吗?”
“除非你换个求人方式。”萨拉查冷哼,准备跟着新生们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求你了~〕戈德里克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道。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用蛇语说的而已。
“哟,当我面秀恩爱呢。”赫尔加抱着双臂站在那儿,颇为酸涩地说。
“还‘求你了~’。”罗伊娜阴阳怪气。
这一下两个人都炸了。
“谁跟他秀恩爱了!!!”——戈迪&萨尔。
“看,他们急了。”赫尔加用手挡着嘴,偏头悄悄对罗伊娜说。
“那就是真的在秀了。”罗伊娜故作了然地点点头。
戈迪&萨尔:“……”累了,毁灭吧。
萨拉查不意外她们能听懂蛇语,也不意外两位姑娘站在这里等他们半天。
“一起?”戈德里克问。
“嗯哼~”——萨尔、赫尔和罗娜。
他们悄悄脱离人群,走上另一处的楼梯。
“所以现在校歌到底是谁作词的。”罗伊娜边爬楼,边吐槽道。
“好——”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些,“单调的语言。”
“连你谱的曲都失传了,”赫尔加扶额,“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我真是服了,不知道这是有大用的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巴罗?”戈德里克看了下正与赫尔加聊得欢快的罗伊娜,用几近耳语的声音对萨拉查说。
“找他做什么,问他害怕死亡的原因?”萨拉查冷冷一笑,皱眉也望向罗伊娜,“我无所谓——老实说我也懒得问,这得看她。”
戈德里克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爬上四楼,穿过走廊,来到一处紧锁的门前,戈德里克试着推了推,没推动。
“需要我把它炸开吗?”他兴奋地举起魔杖。
“如果你想被教授们发现的话。”萨拉查翻白眼道,敲了敲门锁,“阿拉霍洞开。”
门一下子弹开,四人顿时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他们警惕地盯着这头怪物,用魔杖指着它,缓步走进门内,萨拉查轻轻带上了门。
“是三头犬。”赫尔加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有稀薄的地狱三头犬血脉,缺点是——”
她琥珀色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嫌弃。
“居然是音乐。”
“音乐?”他们神情古怪,三头犬他们虽然见得不多,但好歹没有一个是用音乐打服的啊。
三头犬不善地打量着这四个“入侵者”,三道低低的吼声在它的喉咙里盘旋。
“要给它来一曲吗?”罗伊娜还有闲心掏出一个口笛。
“你这跟哨子差不多了吧?”戈德里克说着就要捂起耳朵。
“那长笛?”她碰了碰项链,一道魔法阵的光辉闪过,一根银制长笛出现在她手中。
“得了吧,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吹长笛了?”赫尔加说,她才不允许罗娜吹曲子给三头犬听呢。
“偶然间听到,觉得不错,就跑到麻瓜界学了。”
被众人无视的三头犬:“……“
“吼——”
“昏昏倒地!”
四道红光闪过,三头犬左摇右晃,最终十分不甘地倒下。
“解决了?”戈德里克问。
“当然没有。”四个人同时说,其中一个自问自答。
“看来你知道啊。”萨拉查嫌弃道,一挥魔杖,隐藏的活板门自动敞开。
“下去吗?”戈德里克蹲下,将头伸向洞口。
“下去吧你!”三人快快乐乐地把他踹了下去,等了一会儿,接着一个接一个跳进活板门。
“你—你们——”戈德里克大喊,风把他的声音带了上去,幽怨中夹杂着委屈,“太过分啦!”
他狼狈地一头栽进很柔软的植物里,感受着它们不停地收缩,他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火—火焰熊熊。”
他控制得很好,几乎没有燃起明焰,而魔鬼网在刹那间就被烧得焦黑,只剩下了灰渣渣。
萨拉查三人飘然而下,轻盈地落在了灰堆里。
“实力没有完全倒退。”赫尔加夸赞地说。
戈德里克气呼呼地转头就走。
“等等,戈迪!”萨拉查轻声道。
戈德里克一顿,又走了回来,也没走得太近,蹲在墙角画圈圈。
“画个圈圈诅咒你们,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三人:“……”幼稚。
赫尔加从墙壁上摘下一块魔鬼网,低声念叨什么,用魔杖点了点它,魔鬼网迅速生长,又铺满在地上。
“破坏了人家的机关,总要修复回去的吧?”
她满意地拍拍手。
“继续?”
四人默默地来到走廊尽头,看到一扇锁死的大门,上面贴着一张“施工中,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纸的右下方,不知是恶趣味还是怎么的,画了一个邓布利多的Q版头像。
四巨头:“……“
“那还进去吗?”戈德里克弱弱地问。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不去了。”萨拉查顿时失了兴致。
“回去吧。”赫尔加打了个哈欠,“困了。”
“好吧。”
离去前,戈德里克忽然想起了什么,满脸兴奋地冲到那门前,兴冲冲地在纸上添了几笔,又挤到三人的队伍中。
“做甚?”萨拉查言简意赅。
“没什么,”戈德里克笑嘻嘻地说,“我开过一张邓布利多的画片,上面写着他在1945年击败了黑巫师格林德沃,那他们应该有仇。”
“所以……”
“正好我也开过格林德沃的画片,也算知道他长什么样。”
“所以我就在邓布利多的Q版头像边画了一个格林德沃的Q版头像,嘿嘿嘿……”
戈德里克灿烂笑着。
另外三人:“……”
“那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萨拉查无语。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有意义的事?”戈德里克理不直气也壮。
萨拉查决定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他们有些惆怅地站到魔鬼网上——它可能是害怕了,没有伤害他们。四人望向上方。
“跳下来时,怎么就没想到给自己留条退路呢?”戈德里克抱怨,“现在是要飞上去吗?这很累的。”
罗伊娜没理他,捣鼓着什么。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不耐烦地一踢墙根,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墙上出现了一道梯子。
四人:“……”
“啊,我不知道啊。”戈德里克被六道目光盯得一哆嗦,颤抖地指着梯子,“它它它—它就这么出来了。”
“下来的时候有梯子?”赫尔加摸了摸坚硬的爬梯,有些怀疑人生。
“好像……没有吧?”
“算了,不管了,上去吧。”
上面,趁三头犬还没从昏迷咒的后劲中缓过来,四人偷偷摸摸地从它身边经过,从门里溜走了——赫尔加贴心地给门又上了一道锁。
窗外,是静谧的夜。
“明天见。”赫尔加打着哈欠,敲了敲旁边的一块暗黄色的石砖,石墙快速打开,露出一条隧道,她拉着罗伊娜纤细的手腕钻了进去。
“嗯,赫尔?”罗伊娜问,顺从地被她拽着。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离这里太远了,去我那儿好了。”赫尔加走在前面说,无人觉察处,她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
石墙在两人进去后就又迅速地合上。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面面相觑。
“我能去你那儿吗?”戈德里克笑。
萨拉查属实是懒都懒得回答了,反正不管答什么,戈德里克都一定会去他那里的。
他走进一个不远处的男生盥洗室里,将门关上,戈德里克在门合上的前一刻闪进了盥洗室内——萨拉查翻了个白眼。他也没再管他,对着里面的门把手用蛇佬腔低声道了什么,下一刻,另一扇更加华贵的门突然出现,他拧开蛇形门把手,走了进去,戈德里克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这扇门连接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的一个画框,画框忽地变大,从中走出来两个男孩。
“你真不走?”
明明周围只燃起了几只蜡烛,昏暗一片,但萨拉查分明感受到了某头蠢狮子在笑着摇头。
他冷哼着走进自己宿舍——恰巧这个宿舍里只分配了他一人,旁边还有空床。萨拉查脸黑了一黑,这下他就再没理由赶走戈德里克了。
“晚安。”蠢狮子笑嘻嘻道,他换上睡衣,躺在另一张空床上睡着了。
他为什么不洗澡?!
萨拉查嫌弃地抱起睡衣,他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