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随波逐流愁啊愁（一修）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觉醒来随波逐流……”

萨拉查表示他废了。

自从五岁时，沃尔布加·布莱克——他今世祖母因病逝世后，他就寄住到了马尔福家。

沃尔布加在临死前本是希望萨拉查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的，因为她老是认为，自己这群小辈们没一个可靠的——说老实话，她认为得不错。

纳西莎背后的马尔福家，贝拉背后的莱斯特兰奇家，安多米达的唐克斯家（“呸，泥巴种！”沃尔布加啐道）。

这三个家族，在沃尔布加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才不忍心将自己唯一的小孙子，送进这么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里——尽管唐克斯一家不会对萨拉查怎么样。

再想想她那两个儿子，乖乖儿子雷古勒斯莫名失踪于他18岁那年，逆子小天狼星被家族除名，后又进了阿兹卡班。

老沃尔布加悲愤交加，几近吐血而亡，这个可怜的老妇人在1979那年失去了一切——她丈夫和她儿子，以及布莱克家族的未来。

当她心如死灰，决心一死的时候，逆子小天狼星却给她抱回个孙子。

沃尔布加：“？？？”

讲真的，她这辈子，从未像当时那样错愕过。

她用她干枯的手指抚摸婴儿细腻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捏了捏，眼瞧着自己的孙儿在那里张牙舞爪，含含糊糊地嘟囔。

萨拉查吃力地掰开她的手指：“你md。”

“孩子，叫妈做什么？你要叫奶奶。”她嗓音沙哑。

萨拉查无奈：“你奶奶……好吧，奶奶。”

她如死水般幽静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些许笑意。

“取名了吗？他叫什么？”她转头看向小天狼星，声音是出奇的温柔，第一次询问了小天狼星的意见。

小天狼星有些诧异地望一眼自己的母亲。

“阿尔法德，全名阿尔法德·西里斯·布莱克，”他最终道，“我最喜欢的舅舅的名字。”

“哼，那个被除名的家伙。”沃尔布加冷哼，但竟然没拂小天狼星的面子，“罢了，也好。”

“孩子给我，你滚。”她淡淡道。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低着头离开，他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交给沃尔布加。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照顾他。并且，伏地魔的活动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我要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优秀的布莱克家族继承人。”沃尔布加喃喃道，“不知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在1979年万圣节，不幸中的万幸，沃尔布加在失去一切后，又捡回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这确实挺随波逐流的，令萨拉查——这位伟大的蛇祖很不满，刚出生就要面临这么些破事。

但它并没有让萨拉查愁到“一江春水向东流”，真正让他发愁的还在后头。

在沃尔布加临死前，他告诉她，他要去马尔福庄园，并且他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沃尔布加骂骂咧咧，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她知道萨拉查很有主见，不像是个会按自己的话照做的人——她极强的控制欲在两个儿子走后，终于收敛了许多。

但如果她再坚持一下，萨拉查就会同意留在老宅——毕竟蛇祖也不是个不讲情分的人，相反，他很在乎一切来之不易的感情。

至于他为什么要去马尔福家？原因很简单，在马尔福家，能更方便地打听到外界更多的消息。

没错，他想知道他的另外三位好友有没有穿过来。毕竟按照某人的性子，不把魔法界搅个天翻地覆，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布莱克家也可以，但萨拉查嫌麻烦特意去搜集信息，就不了。

在萨拉查带上克利切，寄住到马尔福家后。卢修斯·马尔福碍于情面，没有明面上夺取布莱克家族的财产，背地里倒是暗戳戳使了点小绊子——不过也没太过分，毕竟有关纳西莎。

除此，伏地魔当时已被哈利打败，马尔福家为了甩清关系，花了一大笔钱。

如果这时候突然大量进账，势必会被还未被抓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死忠注意到，这反而不美。

于是乎，卢修斯按捺住自己，却也未完全放弃，潜伏下来，等待着绝对安全后再动手——真像一条精明的毒蛇，萨拉查很欣慰。

不过，他不会如他所愿的。

撇开暂时潜伏的马尔福家，还有一些其他一直中立的纯血家族，他们不在食死徒的报复范围内，食死徒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这就导致，他们也敢跑来分布莱克家的一杯羹。

“真麻烦啊。”萨拉查烦躁地挠了挠头，一头黑发都被自己弄乱了，他更烦躁了。

待他处理好一切事物，获得了包括马尔福家在内的商业合作（卢修斯：我亏了），一位据说是他儿时朋友的家伙联系上他。

他说他是塞维尔·波特，哈利的哥哥。恰好萨拉查还记得这位参加自己两岁生日宴的朋友，就同他回信：“你有什么事？”

他们渐渐熟络起来，惊异地发现，彼此都有令人赞叹的经商头脑。

萨拉查为戈德里克提出的计划而惊叹，戈德里克被萨拉查的野心和能力所折服，二人一拍即合，联手制定了计划，并着手开始实施。

唔……可问题是，这两位来自千年前的大佬为什么要经商？

戈德里克表示：“我要用钱为复仇铺路。”

萨拉查表示：“我要用钱发展家族。”

总结：“就是为了玩儿！”

重活一世，不为了玩，为了有趣，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小钱钱吗？

嘶，这么说也对哈……戈德里克看天。

不过古人把现世的资本经济给搅乱了，是想想都觉得好笑的程度。

“塞维尔”的出现，仅仅缓解了部分萨拉查的愁。

他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魔力暴动——按理说这不应该，可事实就是这样。

每次早上醒来，他的房间就会变成一片汪洋，萨拉查不得不事先布置好防护魔法阵来隔绝水流，以防自己的东西被冲湿。

真•早上起来随波逐流。

床是木制的，不用担心他会溺死在自己变出的水中，且房间上部分还有空气，也不用担心他会窒息而亡。

看起来问题不大，人没事就好，只是……

他盯着那封在水面上悠悠荡荡，看起来颇为自由自在的信，目光略微有些呆滞。

那是戈德里克寄给他的信！并且他还没看！可信怎么会在那里？他记得他昨晚是放到床头了。

万一是什么重要的计划就不好了。

萨拉查碎碎念，谨慎地听下门外的动静，先费劲地将水收回去，他小心翼翼地捻起已然烂透了的信纸，轻晃两下，纸如一滩烂泥，“啪叽”一声，一坨地堆在地上。

萨拉查有些抓狂，修复这种东西对前世的他来说，简直是是一弹指的事。可这辈子，他的魔力和魔法控制力还没达到那个水平，并且他现在没有魔杖，得无杖施法才行。

萨拉查修修补补，好半天才复原到勉强能看见的地步。上面的文字不长——萨拉查松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之后他才明白，他大错特错了。

“Are you……Slytherin?”（你是……斯莱特林？）

中间的字还有些模糊，萨拉查习惯性眯起绿眸，仔细辨认，猛地一拍桌子。

“原来如此，”萨拉查不管泡浮囊的桌子略略嘎吱作响，恍然大悟道，“这不马上要开学了嘛，塞维尔肯定是想问我去不去斯莱特林，我明白了。”

他急匆匆召唤克利切，叫他给他拿纸和笔，给戈德里克写了封回信。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萨拉查未免有些心虚，他拍拍胸口。

鬼知道他是怎么把“Are you Salazar Slytherin?”（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吗？）看成“Are you going to Slytherin?”（你去斯莱特林吗？）的。

鬼：“别介嗷，别搞我嗷，我不晓得嗷。”

一个美丽的误会就此诞生。

反正对结果也没什么重大影响，只是给赫尔加和罗伊娜增加了“些许”笑料罢了。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些许？她俩能因为这个笑我俩一辈子。

赫尔加和罗伊娜：╮(￣▽￣)╭

没办法，谁让你们的笑料太多了。不行，哪天我们非得抽出个时间，将你们的笑料聚集起来出书，书名都想好了，叫《戈德里克与萨拉查二三千桩事》。

萨拉查收回思绪，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晃晃悠悠地荡了出去，慢吞吞来到餐桌旁，淡然坐下，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他不经意间看到时钟，尽管已经历多次，但他还是忍不住感慨。

“啊，这该死的、跨越千年的生物钟啊。”

“不，这能被称得上是‘灵魂钟’了。”

现在的日不落国人早上一般七点起，而萨拉查，在时针转到“5”的刹那，眼皮就已经睁开了。

并不是他真的把钟给刻在了脑子里，只不过在约翰牛（日不落国绰号），五点前后是夏天的日出时间。

但即使是冬天，日出时间在八点左右，萨拉查也还是会在五点起。

不单单是他，他的另外三位好友也是这样——赫尔加会稍晚一些。

“又要开始逃亡了。”赫尔加叹息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唉，好吧，那就逃吧。”

“逃个毛线，我们是去流浪的！”

“你在自豪什么……”

……

萨拉查扫视偌大而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马尔福家，不禁翻了个白眼。

他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中，细细咀嚼、吞咽，随后用餐巾优雅地擦嘴。

他刚起身，家养小精灵多比就收好了脏盘子。

“布莱克少爷慢走。”他尖声道。

萨拉查轻轻点头，径直走向楼梯。

他得回房间，好好想想如何解决他魔力暴动的问题了。这么一直“水淹三军”，让自己“随波逐流”，倒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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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当萨拉查叫克利切帮他拿笔和纸时。

克利切：“阿尔法德少爷，其实您可以直接让我给波特少爷带话的，不用写信这么麻烦。”

萨拉查一拍克利切的脑袋。

“废什么话？这叫仪式感，这叫情调，懂不懂？”

克利切委屈巴巴。

赫尔加和罗伊娜：“嗷——”

（起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