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是一个周末。

“一永啊，给我拿辣椒来。”

“曾江奶奶好，曹叔叔好。”顾知南打完招呼扫视了下四周没见到蒲一永的身影，疑惑地看向坐在摊位上的曹光砚问道：“一永？在吗？”

“没在。”

“那曾江奶奶怎么再叫一永？”

“记错。”

曹爸爸装好辣椒示意曹光砚拿过去，他闷声道“不用。”

曹爸爸问道：“曾江太太不是要么？”

“反正她待会就会忘了。”

顾知南接过辣椒“给我吧，我拿过去。”

曹爸爸坐下说:“你跟一永越来越像了。”

听见这话曹光砚一脸不可置信“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吗？”

“哪一点好。”

叮，曹光砚掏出手机看到消息，生气的大喊道：“你自己不会下来拿吗？”

顾知南笑道：“一永叫你帮他拿东西喔。”

“嗯，爸，帮我随便选几样便宜货切一切。”

“喔”曹爸爸起身装卤味，夹子刚伸过去，顾知南和曹光砚同时开口“那个他不敢吃。”

“好。”曹爸爸又夹起一个大花干，曹光砚忙又道：“他不喜欢大的，要小的这一种。”

曹爸爸只好放下重新夹起个小的放在盘子里，曹光砚又叮嘱道：“卤蛋要记得切成像沙拉里那种圆圆一片一片的，拿点青菜好了。香菇不要切，他觉得整颗咬比较过瘾，不要夹酸菜喔，他觉得牙齿会涩涩的很奇怪。”

顾知南全程听完调侃道：“喔，有够了解啊？”

曹光砚撇了撇嘴：“我这是细致。”说完端着盘子向蒲一永家走去，走到一半又转身回来“你不一起去？”

“不了，还有课业，做完再去找你们。”

“喔”曹光砚心不在焉地应和，眼睛扫了眼摊位上的东西，伸手夹起一个猪脚放在盘子里才向蒲一永家走去。

曹爸爸呢喃道：“那个最贵的。”

“曹叔叔我也回去喽，卤味很好吃喔。”顾知南打了声招呼也回去继续完成课业。

曹光砚端着卤味一路来到蒲一永的房间，“给，快吃。”

蒲一永向后张望了一下“没跟过来吧。”

“没有，问过了说有课业。”

蒲一永吃完，曹光砚正色道：“正式开始前我想知道你之前到底在上什么班？我看看能不能列入参考。”

蒲一永想了想拿出手机“你收一下。”

曹光砚打开手机看着图片上变电箱的画蒲一永解释道:“那我画的。”

“你画的？”

“嗯。”

“薪水多少？”

“画一个200。”

听到价格曹光砚撇撇嘴“没什么好参考，好来。”摊开几年前蒲一永的职业生涯规划表，曹光砚看见已经涂上的字脱口而出“原本不是填了漫...”

蒲一永听见这句想到之前在他身旁冷哼出声的就是他，肯定道：“果然是你。”

曹光砚也不否认：“对，是我。是我又怎样？你打我半年够本了吧，到底要不要开始。”

“要。”

“为什么涂掉？”

“上面不是有写，梦想。”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涂掉啊？”

蒲一永低下头缓缓说：“因为我的关系家里发生那种事，结果我没死。然后醒来又可以住在用理赔金买的房子，比起跟酗酒老太婆一起住的你，已经够幸运，如果在贪心要什么梦想理想那么奢侈，走在路上会被鬼打死。”

“你这种想法那顾知南呢？”

“她啊可能比我还要艰难，所以才不想让她知道。”

曹光砚听罢沉默了一瞬舔舔嘴唇“那你之前不是还教人家分配脑子的空间吗？”

“一个让班平均最后一名的人脑容量能有多少？”

“一般人脑部只开发了百分之十，看你的样子应该更少，所以有比别人更多的空间。不过实际一点的确也比较好，我其实已经按照你的专长帮你想了好几样了。”

“真假？”

“一乩童。”

蒲一永迷茫地抬头看向他，曹光砚出声询问“不喜欢？好，那下一个，二神棍。”

“这个虽然比较有争议但可以赚很多。”曹光砚还在自顾自的介绍，蒲一永更加无语的看向他。

曹光砚低下头看向蒲一永柔声问“还是不喜欢？”没等到回答就继续说：“三住持，这个真的很不错，寺庙最高负责人，要有足够的修行，这点你本来就很需要，可能从基层小和尚开始做起但在这类型的职场上地位比较高。”

曹光砚看着一直盯着他不说话的蒲一永想了想“不喜欢？对喔，你交女朋友了，那这个确实不太合适。还是你是西洋宗教的话也有神父的选项不然还有灵媒但这就等于回到了第一个选项。”

蒲一永实在听不下去一拳打向他“去你的住持灵媒。”

顾知南一上来就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立马上前分开两人大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架？”

“你问他。”两人同时出声。

蒲一永捡起规划表转身回到房间，越看越生气一把团成团扔了出去“猪头砚。根本再开我玩笑。”

顾知南看着离开的蒲一永回身问道：“学长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听完整个过程，顾知南无奈说道：“学长，你认真点，一永真的很在乎这个规划。”

曹光砚小声辩解道：“我其实也...”

叮铃铃.....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俩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