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上哪儿去了？”
赵香凝差人告诉顾思清，说是等她一回来就去她院里。
“嗯…我也有些私事。”
赵香凝没好气，见她的女儿学着别人说话，气更往心头窜了窜，不屑的开口道，“私事儿？好好好，都有私事儿！少跟那个顾思源混在一起！”
顾思清努努嘴，小声嘟囔道，“大姐姐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赵香凝听在耳朵里，抬手就要拿遮脸的蒲扇打她，顾思清进来时还纳闷呢，这么冷的天，娘拿个蒲扇干嘛？随即便明白了，大声喊道，“诶呀娘，谁打你了！”
赵香凝脸上挂不住，又收回了那蒲扇，盖住巴掌印。
“娘你说话呀。”
“诶呀，没什么好说的。”赵香凝心里不舒坦，干脆不遮了，双手往大腿上一拍。
“娘你等着，我给你出气去。”说着，顾思清便从屋里跑了出去，赵香凝都没来的及叫住她。
瑶儿拉住她，问道，“小姐，你又不知道是谁打的夫人，找谁去啊？”顾思清笑了笑，她能不知道吗？用手指头想也知道是她爹打的，大姐姐会如此不知礼数吗？今日来的侯爷会这么做？府中的下人就更不可能了，除了她爹还能有谁，想来是母亲做了什么事情，惹爹生气了。
“我们去大姐姐院里，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思清明知故问，蹦蹦哒哒的往顾思源的院子里跑。
“大姐姐！”
顾思源正看着书，闻声就知道是她妹妹来了。她起身，顾思清正好推门进来。
“清儿，你回来啦。”
“是的，姐姐，还多谢姐姐帮我打幌子了。”
两人坐到榻上，见桌上敞着一本书，顾思清问道，“姐姐，你又在温习功课啊？”
“嗯。”
“怪不得书院里的先生都夸奖你呢。”
顾思源轻笑着回她，“你呀，要是多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怕是比姐姐还厉害呢。”
“我没那个心思，我都把心思放到李公子身上了。”
顾思清晃荡着小腿，提到这位李公子，脸上都浮着笑。顾思源冲她嘘了一声，“可不要被外人听去了，这么大的姑娘了，不知羞。”
“嘿嘿，没事的，阿姐不是外人。”顾思清本来正坐着，她半转过身子，眼睛看向顾思源，眼中都是八卦的神色，道，“阿姐可有喜欢的人啦？”
顾思源脸上一红，佯装生气，“你这…没有。”
“嗯哼～没有啊～阿姐你都十七岁了，再过些日子都要考虑嫁人了，居然还没有欣赏的公子，可惜…可惜了。”的确是可惜了，她阿姐出落的如同莲池中不可亵玩，只可远观的白莲，心肠又如此的好，必定是顶顶好的姑娘，若是哪家公子娶了，怕不是只赚不赔。O(∩_∩)O~~
看着顾思清故作老成的模样，顾思源轻轻的踢了她一脚，“打人啦！仙女打人啦！”说着，顾思清便趴到了桌子上。
“好啦，不要闹啦。”
顾思清坐了起来，这才想起来她要做的'正事',“对了，阿姐，我走之后，府上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顾思源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嗯…就是好奇。”总不能把她娘被打的事儿告诉给阿姐吧。
顾思源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也没什么事，这位侯爷其实是来府上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
顾思源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他没找到，就走了。”
顾思清舒了口气，也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嗯，这人可真奇怪。”
见着没什么新奇的事儿，顾思清起身便要离开，“那姐姐继续学习吧，清儿先走了。”
“嗯，好。”
把顾思清送出院门，顾思源回了屋，这时候小桃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看了看桌上的书，把它给合上了。
“小姐，小姐！”
“什么事啊，这么急。”
小桃喘着气，但脸上的笑意可不减，“咳，小姐…我听着二夫人院里的人说，她被老爷给打了。”
打得好，叫她平日里暗戳戳的欺负小姐。
“怎么回事？为什么啊？”
“说是因为她提的事儿，本意是想叫二小姐带着侯爷观府的，没想到把小姐您给送了进去，老爷生气，就打她了。”
顾思源挑眉，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大小姐，午饭时辰到了。”
前院的管事在屋外喊着，顾思源起身，回道，“知道了。”
饭桌前，赵香凝顾及着脸面，果真没来，顾华光也是脸色阴沉的吃着饭，看着赵香凝那把空出来的椅子，顾思源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她十一岁那年。
———
“求求您好心，让我们母女俩进去吧，这可是你们顾大人的孩子啊！”赵香凝身上穿着有些破烂的麻衣麻裤，她双膝跪地，手紧紧的捏着一个女孩儿的双臂。
那女孩儿的眼泪似乎都已经哭干了，脸上只剩下泪痕。只是扯着嗓子在那儿嚎叫，二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样子和这城中的乞丐没什么差别。
门外的佣人看着她俩，一脸的嫌恶，还手脚并用的驱赶着她们，“去去去，臭乞丐，还在这儿污蔑上我们老爷了，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对，对，您…您把这个”，赵香凝把一枚玉佩从怀里拿出来，递到那小厮手里，“您把这个给顾大人看看，他一定认得。”
小厮拿在手里看了看，眉头一皱，随后扬起手把玉佩摔的老远，嘴里还咒骂着她，“什么破玩意儿，我们大人现在上朝去了，没空管你，快滚吧！”
赵香凝见玉佩被扔，狼狈的爬了过去，那玉佩被摔的四分五裂，她哭着一块儿一块儿捡起来，女孩儿也跑过去找她，“娘！”
“昭儿不怕，昭儿不怕，娘在呢。”赵香凝抱住女孩儿，无助的看着那被关闭的顾府大门。
围观的路人唏嘘，但又不好说什么，他们相信，顾华光不会是那种抛弃妻儿的人。可他是，年轻时犯下的错，此时就登门来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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