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念娣

母亲十月怀胎将我生下来。

我不知我的出生从开始就是个悲剧。

“哇呜哇哇——”

“快快快！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哎呦，是个女娃子。”

众人声声叹息。

“就取名顾念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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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年幼的时候，

我就帮着阿娘干活，

有时候是跟着阿娘锄地。

有时候是跟着阿娘洗碗。

有时候是帮着阿娘煮饭。

我干的越多，就越期待阿爹可以夸一夸自己。

我从小到大都没听到过他的一句夸奖。

他老是“赔钱货，败家娘们。”

这么称呼我和阿娘。

小时候的我不懂，但也知道这是个不好的词。

我只能够做更多的事。

来期盼着得到他的爱，

可是他的爱从来是没有我的份的。

所幸阿娘是爱我的。

我不小心烫到了手，阿娘会心疼的抱住我。

我不小心摔了一个碗，阿娘也会问我有没有伤到。

“阿爹说我是赔钱货…”

“你不是。”

“阿爹说我是童养媳。”

“你不是。”

阿娘告诉我，我是她的宝贝。

她爱我。

没几年，阿娘怀孕了。

她问我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我没有回答。

我希望什么都不要，我希望她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不然来到这里这么累，这么苦，实在太不值当了。

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怕我告诉阿娘，阿娘会不高兴。

因为她好像很期待着，连同阿爹也很期待。

生产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阿爹在外面等着。

接生的婆子换了一盆一盆的水。

那水混杂着血，好生吓人。

阿娘躺在床上，额头都是汗。

“夫人！用力！用力啊！”

接生的婆子喊着。

一想到母亲生我时也这么痛。

我光是看着就快吓坏了。

“咦哇呀呜哇———”随着一声啼哭。

“恭喜啊，是个男娃。”

阿爹脸色明显的高兴。冲到房间里面。

我有了一个弟弟。

阿爹高兴大摆三日宴席。

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我便跟着阿娘在在后厨帮忙。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饭菜，阿娘，要是你再生一个弟弟就好了！”我说道。

阿娘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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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长大了，阿爹给他取的名。

他说那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景鸣。”

一鸣惊人，名满天下的意思。

弟弟吃饭时，阿爹会在旁边鼓励着。

他吃了一只，他在旁边叫喊。

“哎呦，我的乖儿子。来，再吃一口。长高高。”

年少的我才知道。

原来多吃那么一点饭，是会被夸奖的。

多走那一小段路，是会被奖励的。

弟弟叫着：“阿……爹…阿…”

阿爹都快笑开花了。

我从没见过的这样的阿爹。

连带着阿娘也更加偏爱他……

我看着他们，仿佛我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真的有点……嫉妒了。

弟弟真的…好讨厌。

日子渐渐的过去。

弟弟长的高了，他去上了学堂。

他总是回来跟我说教书的先生是怎么样怎么样。

比如今日学到了什么知识，发生了什么趣事。

我摆摆手，让他不要烦我。

其实我是想听的，可是女子是不能去学堂的。

可是如果听弟弟说久了，活干不完。

阿娘是会怪罪的。

我可只有…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