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持续了很久,马嘉祺的声音带着轻淡的暖意。些微的,甚至觉察不出来。
他在说工作上的事情。
清冷的声线,有些磁性。
“伊苏,明日晚上我们演唱会开始,你那边,我们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伊苏看着敖子逸站在吧台喝水的样子,一时间,发了好久的怔。
忘记回复马嘉祺。
最后回过神来的时候,铃声还没有断,对面,马嘉祺还在等。
“都好了,明天晚上你们穿就可以。”
“还有事吗,嘉祺。”
马嘉祺那里,练习室头顶白色的灯光撒在地面,室内,七个人正在练着最后一次的舞步。
最后一次,完完整整,甚至将舞步的次序背入脑海。
“没有了,你在家?”
随口,马嘉祺问到。
敖子逸喝完水,向伊苏走过来,他的面色温软到了极致。
淡笑着。
“嗯。”伊苏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夜色愈来愈浓,好的是,今晚的夜空有星星,很多星星。
“宝宝,陪你出去赏月?”
伊苏的目光炯炯,走上前,握住敖子逸的手。
“走吧。”
数量清晰的大理石地板上,伊苏笑弯在敖子逸温暖的怀抱里,抬眸,嘴唇被敖子逸占有,不留空隙。
温柔的亲着,好像她是他最乖的宝宝。
月色冰凉,星星闪耀。
练习室里,音乐声大到刺满空气,硕大的镜子上,最清楚的是,越来越发狠的丁程鑫的眼神。
他明白的很,他又吃醋了。
这一次,不同以往,他看见了报纸。
报纸上颀高的身影,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回来了。
心慌的错觉,充斥在心间,害怕到绝望,害怕她会抢走的感觉,随时随刻出现在脑海里。
“马嘉祺,明天,敖子逸会来练习室?”
旁边的男人闻声怔住,他侧眸瞅了眼已经快要发火的丁程鑫。
马嘉祺清淡的笑,嗯了声。
“阿程,你知道吗,我很好奇你们的三角关系。后来,究竟谁会得到伊苏的心。”
明显的调笑,不怀好意的看笑话。
马嘉祺清冷的笑着。
眸光深色,看不透。
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个已经死了的妹妹。
重行行,性格温柔,爱笑的女孩子。
最后,因为救人,活生生的被烧死。
那一天,他没在她身边。
她死的那一天,天下了很大的雨,大的雨珠腾飞,整个天地都好像被绵绵的雨幕包裹住,看不透彻一丝一毫的景物。
重行行,仅仅活到十八岁,已成年。
镜子上的目光刺骨的沉,他用力跳着最后的舞步。
一丝一毫,从不懈怠。
冰冷克制到了痴狂的地步。
隔日。
当阳光盛放在练习室的落地窗边的时候,敖子逸走进练习室,那一刻,七个人正在跳舞,为晚上的演唱会准备。
目光清晰透彻,丁程鑫冰冷的眼神落在笑的有些淡漠的敖子逸身上。
“可喜可贺啊,敖子逸,你终于回来了。”
“嗯哼,你怕我会抢走她。”
明显直接的示威,他和丁程鑫从不屑掩盖什么。
“赶你的演唱会之前来,尽量阻夺你和苏苏交流的时间,难道这不是幸事吗。”
敖子逸看着面色发沉的丁程鑫,还是那淡到极致的笑容。
“敖子逸,我不怕。苏苏是我的,就算她多爱你,她也是我的。”
“是吗?”
敖子逸清淡的嗤笑。
“你不会忘记了?苏苏痛经到痛的说不出话,那时,你在哪里。苏苏患有很严重的痛经,每次,一来例假,那里就撕裂般的痛,你知道吗?”
“还有,苏苏晚上睡觉需要开灯,她的安全感你可以给她吗?”
“苏苏的守护,你还记得吗?有替她找吗?”
敖子逸继续淡笑,只是那眼神漆黑无比,漆黑的发冷。
面色不变。
丁程鑫被堵的说不出话,他的神情慢慢变软。
旁边,剩下的六个人像是在看戏一样。
丁程鑫突然不说话了。
“阿程,苏苏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但是,我说的这一切,你有管过,你知道吗?她现在,心里只有我。而你丁程鑫,只存在七年之前,而我,是陪了她半辈子的男人。”
日日陪伴,夜夜守护,生怕她哭,生怕她冷。
“你丁程鑫,能做到吗?”
“所以,我这次回来,会带走她。”
说完,就大踏步,走出了木门。
不管丁程鑫愈来愈僵的神色。
舞蹈结束,丁程鑫枯坐在窗口,怔怔的目光看着大理石地板。
干净到泛着光芒。
“苏苏不要程程了。”
随口嘟哝着,一直坐到晚上七点,再没有说一句话。
宋亚轩看着坐在窗子边的男人,眸眼里,寒到极致,他猛的闭眸,嘴角带着嘲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