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白硬是在床上像死了一样地躺了整整三天
才缓过来
也幸好这群鬼大爷帮她还找好了理由
说正常人第一次撞上阴气这么大的鬼,脑袋迷糊几天很正常
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之前那副扣san值之后神志不清的样子
想在想起墓地的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还好她在衣服里面还穿着一层防护衣
要不然还要去医院打几针疫苗
这几天她休息得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现在变成了脑子清晰的唐月白,需要对脑子不清晰的唐月白所做出的一些责任负责
起初她还有些尴尬
毕竟人家脑袋都飞出去了
但后来这鬼差居然还到她的面前挑衅
没忍住
又揍了他一顿
鲁迅曾说过,其实手上本无鬼,打的鬼多了,手上便莫名多了鬼
怎么能说是她打鬼呢,明明是鬼自己(挣)把(来)脸(的)往她手上撞的
她也就不尴尬了
哦,对了,还有就是左航这几天一见到她就和她叨叨她当差使的事
叨叨半天又不和她说她要干什么
简直像是每次搞什么开幕式站在台上发言的校领导
说倒是说出来一大堆
但唐月白品了十几年也没有品出来过什么中心思想
这几个鬼里,也就张泽禹好一点,至少来看她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个大果篮
除了这是从庙里的供台上顺出来的以外,其他都很好
唐月白回到医院的第一天
在继续和张极剥柚子的时候,被通知说第二天医院组织团建去爬山
唐月白我感觉我这几天好好玩啊,搞得我有点不习惯。
毕竟她穿进书的前一天还在写论文,晚上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卷到最后一个离开
张极那你要不继续去下面扫黑除恶?我看你挺适合做这种工作的,要不你提前死了算了,我直接给你走后面,你都不用考编,直接上任。
张极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那张不知道是不是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让人脊背发凉的话语
唐月白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起来,她好像穿书之前的那篇文章还没有发给杂志的编辑
!
手有点痒
好像又要贴鬼头了
唐月白但是我好像记得前不久有一群你手底下的鬼贪了百姓的钱,我觉得我有义务和责任去为他们树立正确的道德意识。
毕竟她已经把勾魂索和那把扇子拿捏得明明白白的
再加上她上一世所研究的西方体系
打一群欺软怕硬的鬼差
还是不在话下的
张极不怕他们给你穿小鞋?
张极的视线从杯中的茶叶转移到唐月白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是清澈的笑意
唐月白不怕,我是为人民服务的,老百姓痛恨什么,厌恶什么,就打击什么,铲除什么。*
张极笑得更起劲了,他那宽大的背部微微弓起,单薄的白色大褂透出结实的肌肉,整个胸腔都振动着麻酥酥的笑意
他的眼睛眯起,泛着泪花,乌黑的头发随着笑声微微摇动
他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
唐月白你笑什么?
唐月白没有get到任何笑点
她觉得如果她脸上有只王八都比她刚刚说的话要好笑一点
张极好不容易缓过来,一把撩起额上略微凌乱的头发
张极就是觉得有趣。
这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的鲜活灵魂了
唐月白你是在做什么茶叶占卜吗?
唐月白注意到张极的目光再次汇聚在茶杯里
张极不,这次供上的茶质量明显下降,估计是他们又昧下不少好东西,我在想等会儿让左航抽他们几条筋。
张极还是笑着的,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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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