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6少年歌行（27）：三生七世

亭内，无心给碧瑶倒了一杯茶，状似无意问道：

无心“碧瑶，你之前说是为了救一个什么正道弟子才从山崖上掉下来的？”

碧瑶碧瑶轻抿了一口茶，好奇道：“嗯，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无心“就是突然想起，好奇问问，他究竟是个什么人，能让你亲自去救。”

碧瑶“也没什么，不过怎么说也是我指引他过去的，我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就跟他们一起去救人了；而且虽说张小凡武功差脑子笨，但也是他们那方人中对我态度算正常的那方。”

其实是因为在昨日练功时，他偶然入梦，出现在一个陌生地方，亲眼看到了一件事。

在那里，上千人混战，各色法术攻击不断，死伤无数，宏伟大殿被毁得残破不堪。

碧瑶也身处其中。无心飘到她旁边，对方却感知不到他。

他只能看着碧瑶不断躲过攻击，并在人群中着急寻人。

忽然间，白光大盛，不知道是什么剑阵，笼罩住整座山峰，天色变得阴暗起来。

一名紫衣真人远远站在上方控制一柄古剑，幻化处上千把剑，其压迫感之强，竟令处于梦境中的无心也感到一阵心悸。

他抬头看向那边，那控制剑阵的人与雪月城的三城主长得十分相似。

更令他震惊的是，天地安静下来，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动弹。

紫衣人没将古剑对准敌人，反而是对准下面一个拿着不似寻常法器的棍子的门中弟子。天地变色，古剑无情地朝底下弟子击去。

眼看他就要殒命之际，无心的心猛然一跳，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绿色身影竟然突破了剑阵的束缚。

因为动不了，他只能喊出无助而又绝望地喊出一句没有人听到的“不要”。除此外，就只能眼睁睁碧瑶挡在那人面前，取出腰间法器，丢向古剑，坚决颂道：

碧瑶“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古剑穿过合欢铃、伤心花，刺向碧瑶的身体。最后她只能如破碎的蝴蝶般，缓缓掉在那名弟子怀里。

刹那间，无心的呼吸停止了，痛苦、难过、无力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差点站不稳要跌到之时，才意识到自己能动了。

他飞快到碧瑶所在的地方，蹲下身体，颤抖着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什么也碰不到。

无心的心沉了下去，看着她最后艰难地喊着“小凡”二字，落下一滴泪，闭上了眼睛。

原来所谓的三生七世、永坠阎罗是这样一回事。如果不是鬼王预到了未来，那么，最后的她是不是就这样困在了那里？

诸行皆苦，求不得最苦，爱别离最痛，生死离别，莫过如此。无心惊醒过来，怔怔地坐在原地，直到他感到自己脸上有异样，摸上去时才知道自己刚刚落了泪。

这个名字碧瑶曾经提过，在他们去于师走错路借宿一家破废的客栈时。在惊醒前他看了一眼那个流出血红色泪水、面色痛苦的小凡一眼。长相普通，资质或许真如碧瑶所说不好。那么其它方面究竟又能好到哪里去，以至于让碧瑶为他做到如此程度。

正是因为看到了此事，无心才想起问他，才不愿把合欢铃交给碧瑶。不管是为了谁，她都不能使用那东西，让自己进入那样一个境地。

对此没人知道。不过也无所谓，碧瑶说起此人，语气平淡，他们之前的关系估计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这件事不可能再发生，他们势必也见不到面。

再说，即使见到又怎么样。有他在，有那个张小凡什么事。

碧瑶“嘿，在想什么呢。”碧瑶见无心望着远处一言不发，在他面前挥挥手。

无心“再想我过两天我带你下山去什么地方玩玩吧。”无心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引到其它地方去，避免她多想。

碧瑶倒是没有多想，毕竟这种事谁能预料到。

碧瑶“好啊。”碧瑶先是点头，后挑眉问道：“不过宗主你最近事情不多吗？”

无心无心调笑道：“那当然需要宗主夫人先跟我处理，再一起出去了。”

碧瑶“谁是你夫人了。”碧瑶横了他一眼。

无心“当然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