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捌
凛冬漫长无边。
魏无羡正在堵着一只老鼠逗弄着玩耍,嘴里不停地说着戏耍之词。蓝忘机佩服他,身在囹圄还有玩儿的心思。
他不禁嗤笑,想起那段挂在井牢中日日被鞭打用刑的日子,眼下有吃有喝,他知足。
聂怀桑率众人赶到时,魏无羡正拎着老鼠尾巴,甩来甩去。
“魏无羡你恶不恶心!”
魏无羡靠近火光,“我的聂兄!你终于来接我们了,温宁……他们呢!”
“说来话长。”聂怀桑皱了皱眉。
温若寒于三日前暴毙身亡。
传言当时蓝家、金家和江家的主君皆在场,禁军当即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是孟瑶迅疾出手,当胸一剑,温若寒气绝身亡。
弑君是重罪,禁军当即大开杀戒,不料,东宫太子温晁竟然拿出官家玉玺号令禁军,他还说只要拥他为新帝,便不追究。
“呸!真是他爹孝顺的好儿子!温若寒奈何桥还没走上去,就要气得活过来了。”魏无羡重见光明,神清气爽。
聂怀桑在鼻间扇了扇,“魏兄,你馊了!”
“哈哈哈,有嘛?蓝湛呢,我闻闻……”魏无羡凑近蓝忘机嗅了嗅,“香!快给我亲一口!”
聂怀桑捂着双眼道:“行了!见不得你们腻腻歪歪!为你们接风洗尘!”
“蓝湛,温若寒就这么死了?那我们是不是为你母亲和父亲还有江家无辜枉死之人报仇了。”魏无羡忽而一阵失落。
蓝忘机面上也不见半分欢喜。
“走啊!”聂怀桑跨马带着一行人疾驰而去。
“温晁远比温若寒残暴百倍。”蓝忘机道出心中的不安。
“那个草包?好色之徒,何以畏惧?”魏无羡不屑轻嗤。
三日后,天还未亮。
暗卫来禀,聂明玦无端身亡,尸身就丢在信德府城门楼上,身体遍布伤痕,是活活虐打而死,聂怀桑听闻兄长的死讯,已经昏死过去三回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赶到信德府,亲眼验过伤痕才得知,是井牢特制的鞭痕留下的痕迹。
“温若寒已死,井牢为何还在运作此等骇人的刑罚!”
蓝忘机浅褐色的双眸低垂,“井牢并非温若寒所掌管,而是另有其人!”
“呵,蓝湛,什么意思?我们寻错了仇吗?”魏无羡跌坐在椅上,“井牢究竟为何人所控?”
“我大哥他生前被人喂了特殊的药,是会化去乾元之身变成坤泽的药。”聂怀桑三魂丢了七魄。
魏无羡愣住。
“大哥不堪受辱,没了求生之念,不然那些鞭打怎会要了他的命!”聂怀桑指尖不住地颤抖。
魏无羡恍然回想起自身那段暗无天日的经历,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四处乱窜,他抓来蛛丝马迹不断拼凑……
“错了,一切都错了,乾元之身化做坤泽,井牢日夜不停的鞭打,还有那两个行刑之人的对话……一开始就错了。”魏无羡闭上双眼,试图将所有破碎的过往拼凑成完整的舆图。
“二郎不是二郎君!不是蓝湛,不是聂怀桑!是他!”魏无羡双眼倏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