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我喊什么

陆拾

素白纱帐垂落，清风吹过，掀起帐幔，湿寒的凉意，惹魏无羡寒毛乍起，启唇随口咒骂了一句，唇上刺痛，腥甜的血入口，让他从梦中惊醒！

“蓝湛！”魏无羡指尖抹了一把唇角，“聂怀桑！来人……”

“魏婴，何事惊慌！”蓝忘机放下茶盏，掀开帐幔揽住他。

魏无羡看到蓝忘机才松了一口气，紧紧箍着他抱了一会儿，“咦？你的嘴巴，怎么也破了？”

“不知。”蓝忘机全然不记得，舌尖舔了下，还有些微痛。

魏无羡拼命回想，昨夜两人滚在榻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偏偏他对蓝忘机动情会断片儿，根本想不起来蓝忘机缠着他热吻了一阵子之后，两人又做了些什么。

“你还记得昨夜……我们俩！”魏无羡指了指彼此的嘴巴。

蓝忘机面颊一热，“不记得。”说得干脆利索。

魏无羡自以为蓝忘机是害羞了，才故意这么说。

蓝忘机也以为魏无羡是趁他醉酒，才故意这么说。

而事情的始末，很简单，两人都断片儿了。

除了嘴巴上留下的明显伤痕之外，谁都说不出两人究竟是睡了一觉，还是把彼此给睡了。

“喝些清茶润润嗓吧。”蓝忘机低声说道。

魏无羡轻咳了声，这嗓子眼儿似乎真的有些火辣辣的不适。

“也好。”

两人谁也道不出昨夜发生了什么，都觉得对方昨夜见识了自己的失态，却因过程太过……无法描述而故作忘却。

对饮了半壶茶，没人说一句话，魏无羡看向蓝忘机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蓝忘机偷偷望一眼魏无羡更是暧昧丛生。

“蓝二郎君，魏兄还没醒吗？”聂怀桑轻扣房门。

魏无羡放下茶杯，“怀桑兄，请进。”

聂怀桑推开门，打帘看见纱帐垂下，又收回脚步，站在珠帘外说：“魏兄喊了半夜，要不要让膳房送些蜜水？可休息好了？”

“喊？我喊什么……”魏无羡惊恐地站起。

蓝忘机一把将他拽下，想到二人在榻上的喊叫，定然……不堪入耳，他捂着魏无羡的嘴，“你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魏无羡推开蓝忘机的手。

聂怀桑眼睛滴溜溜转了三圈，鬼主意涌上心头，“我听不真切，隐约听见，别……”

“别？”

“别……疼？我……来？进去？不是这里。”

蓝忘机刹那间，起身捂着魏无羡的双耳，“别说了。”

魏无羡用舌头顶了顶腮，来了兴致，“谁喊的？是我还是……蓝湛？”

他向来没羞没臊，既然聂怀桑都听见了，不妨就大大方方地让兄弟帮他回忆一下昨夜的状况，左右他缠着蓝忘机，也不会听到他说一个字。

“魏婴！你再敢问一个字，我……”蓝忘机神情严肃，“我恼了。”

“哈哈哈……哟哟哟，怎么害臊了！我们都成亲了，即便是做了些什么，也合情合理呀！”魏无羡嬉笑着挑眉，好像在打趣别人。

聂怀桑摆摆手道：“魏兄，你是真不开窍呀！聂某失礼了，以为蓝大人和魏兄一样乐在其中，实在冒犯。”

蓝忘机作揖还了一礼，没再说话。

“我错了，蓝湛，我不开窍，你不想听，我私下再问他。”魏无羡端起茶盏赔礼。

蓝忘机接了茶杯，“不许问。”

“好好好，不问不问。”魏无羡莫名地心情愉快，“聂兄，找我……们何事呀？”

“我们该动身去宁江府了，会会这位太子少保金大人。”聂怀桑挥扇气定神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