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

今日风和日丽，杨敬华如往常一般出门摆摊给人算命。刚吐槽完两个暴发户，他正准备眯着眼打个盹，突然只见一个穿着jk裙的女孩笑吟吟地朝他走来。

“小哥哥，能帮我算个命吗？”那女孩依然一脸笑意人畜无害地望着他。

杨敬华仔细打量那女孩，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头扎双马尾，身穿红色jk裙，脚上穿着白色长筒袜和黑色小皮鞋。看这青天白日的，明显应该是上学的时间，估摸着是哪个学生妹逃学出来玩了吧？杨敬华这么想着，装模做样地说着：“小妹妹，上学时间逃课可不好，赶紧回学校去。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家里人该担心了。”

“是吗？真的有人会担心吗？”

不知是不是杨敬华的错觉，他竟然在女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落寞之情。不过下一刻，女孩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并且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看，这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的毕业证书，我已经毕业啦，不用再去学校念书啦。你连我有没有毕业都算不准，我不相信你啦！再见，神棍先生！”

说完，女孩收起毕业证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杨敬华的小摊，只留下杨敬华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想他杨敬华活了二十三年连大学是个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没想到十几岁的小鬼就已经大学毕业了，还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杨敬华呆立在原地，甚至忘了追上去讨要算命的费用。

再说回那女孩，女孩离开杨敬华的摊位没多久，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人影。若有上了年纪资历深厚的灵媒师看到了，便能认出来，那是上古神兽朱雀拟人化后的形象。不过此刻，大概也只有那女孩能看到。

“呐，铃铛，你为什么要去戏弄那个穷酸算命的？你不是赶着回家吗？”朱雀开口问身边的女孩。

女孩名叫端木寺铃，外号“小铃铛”，隶属于灵媒界顶端的端木世家，而朱雀正是她的式神。一般的式神没有主人的召唤是不能显形的，但是对于端木寺铃来说，朱雀就像她的朋友一样，所以她给了朱雀可以随时显形的特权，毕竟她最害怕孤独了。

“也不是特别想赶着回家。”端木寺铃低下头，此刻她的内心是五味杂陈。她想赶紧回家，因为她有想见的人，但她又害怕回家，因为她有不想见的人。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大家庭里，她理解不了大家的处世之道，更理不清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就好像她最喜欢的书《人间失格》里描述的那样。离家四年，早已是物是人非，只不过依然有人在等她回家，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前进。

“喂，朱雀，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神棍很奇怪？”

“怎么说？”

“刚才我明明察觉到他身上有灵力波动，本以为是同道中人，正好奇他怎么就沦落到算命的地步？于是我便没有隐藏灵力，想去试探他一下，可他竟然看不出我与旁人的不同，还以为我就是个普通的学生，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管他呢，或许只是个人生中的过客。赶紧拦辆出租车回家吧，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家，因为以你的年龄没有哪家旅店肯接收你。你要是露宿街头的话，我可不为你守夜！”朱雀赶紧催促道。

为了给家里一个惊喜，端木寺铃并未告知家里具体的回程日期，所以自然不会派车来接她。于是她拦了辆出租车，朝着端木家所在的深山老林开去。这一开就开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端木家山脚下。

“就到这里吧，前方是禁止进入区域。”车开到山脚下时，出租车司机下达了逐客令。

“啊？不是吧？送佛送到西，司机师傅，我可是要上山的，你不会是要我大晚上的爬上去吧？！”端木寺铃嘟囔着嘴，有些不大高兴。

“哎哟我的大小姐，这山上啊说不定还真有尊大佛。既然是禁止区域，我自然是不敢去的，我劝你啊，没事也别上去，好奇害死猫。”司机师傅执意要赶人下车，是一寸也不想前进的意思了。

端木寺铃没办法，只能付钱下车了。望着端木家后山的层层山峦，端木寺铃思绪万分，终于是要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