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岱如未的绝望

岱如未是雇佣兵团中的小年轻，四十多岁的长得还细皮嫩肉的，十分受团内的人喜欢。就像小弟弟一样，他过得不错却因十分想离开。

雇佣团是刀上舔血的工作，整天甚至是往后余生也都会是这样，自己的家人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活。

其实岱如未想过平常的凡人日子，可从他开始接受天材灵宝时，他便不可以回归到原来的日子。岱如未经常照镜子看着自己，看着他自己这张一直年轻的脸，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庆幸。

寒星草是东家需要的，若非东家亲自告知的话，岱如未可能早就罢工不干了，去过那隐居日子潇洒快活去了。

东家嘛，他的再生父母，如今东家遇困，他理应为东家的事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皱一下眉，东家为他配了队四十几人的小队同去。

为了保险一定能寻到寒星草，岱如未在出发前设计了路线。他第一站去了寒星草出现机率最大的密森。

岱如未第一日到密森，好地方！又探看了密森外层的地况，地势平坦！然后就让几个人搭起了营帐，岱如未一瞧，我眼光不错！

岱如未带着几人到外层寻了些下阶神兽，给今晚加个餐！岱如未想，并弄起了火堆，架起了烤架，又拿出自己的秘制酱料。

“啧啧啧，手艺没变。”同行的人因闻到烧烤而溢出的香气，连忙夸赞起了岱如未。

岱如未没到雇佣团前，跟自己当厨娘的娘亲生活，自是学了不敌厨娘母亲万分之一的厨艺。现在别人夸自己的厨艺，就和夸自己母亲一样。

所以岱如未开心得像个傻子。

待夕和、宋肃到密森的时候，正看见吃完饭和人交谈带着傻子股的笑的岱如未。他注意到他们两人，见男的不想上前，他嗤笑想，看！又个呆子。

见夕和带着笑来到自己面前，那笑容就像朵将放的花骨朵，直接刺住了单身四十多的小年心，其实岱如未在雇佣团见惯了那些明艳、豪爽的女队员，突然见这般契合自己择偶标准的可人。那不就是，心动的感觉。

所以不管夕和说什么，怎么可能忍心拒绝呢？一口答应下来。

岱如未还是问家住哪？芳龄几何？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炙热，他旁边的人看不下去，直接站起来，领着两人去了帐内。回来后还见自己队长还在傻笑，那位名王轩卓的队长，向岱如未头上就是一下。

被打的岱如未也不恼，王轩卓只觉太丢人，因和岱如未大喊道，“你瞅瞅你那八百年没过女人的熊样！真丢人！”

似是为了伤害岱如未的自尊，还向下假装“呸”了一下。他成功引“怒”了开心的岱如未，连忙将他拉到怀中，重重地呈尖状向王轩卓的胳膊袭去。

两人玩闹了一阵，便回了帐内休息。

第二日有人说夕和“作”，听他们讲述夕和的事，岱如未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若问岱如未是为何笑？

笑，同为女子，却如此抹黑同类。

一队人马走了一天，又一天。当岱如未看向自己队伍的一队人的生活用品，又见近在眼前的密森中层地带。

直接下令向众人丢了这些多余的东西，拿上自己最好用的武器。

岱如未走向中层时，步伐小心翼翼，因着常年出入这些地方，岱如未应对起地上的小草、树根，能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可他们一行人，目标大、声音响。

岱如未让一队人分为三组，自己带一队。夕和和宋肃二人跟着他，岱如未还有些小得意。

然后，他们一行人走了一段后，岱如未盯着眼前的洞穴上的寒星草，他就是个粗人，不懂眼前的寒星草是不是寒星草。他站地近，这草像又不像。

有人自告奋勇想作个探兵，岱如未见是一个恨人，也便放了他过去。

岱如未感觉到身后有人亮出了武器，岱如未有些摸不到头，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令他难怎的画面。省是岱如未这样的人，都有种呕吐的冲动。就见夕和一身灰袍走了过去，巴巴说了什么？岱如未就听见她说她叫夕和。

岱如未让夕和带队，因为他看出此人见识面极广，比他这个老粗好多了。然后就让夕和带队，由夕和带队这一路上倒没遇上什么高阶神兽。

夕和将岱如未等人领到了一处小溪，岱如未心中暗道，好本事！

岱如未听到了夕和的传音，然后将十几人的小队分为三组，前去攻杀那位睡着的千眼虎。

岱如未与千眼虎缠斗时，发现了夕和的阵，深感宵鸣的思虑谨慎。但随后夕和拦住众人，向千眼虎送药。

岱如未心中愤愤不平，他们与千眼虎打都受了或大或小伤，她学给他们送，偏给这孽畜给！这孽畜还不知道吃过多少人，死了也不冤。

然后岱如未就不想跟宵鸣一道，但还是与夕和谈起了寒星草的归属，虽反感夕和的妇人之仁，但还是觉这三株都给夕和，也没什么问题。

岱如未见天色晚了，又怕猛兽袭击。便让几人寻树睡觉。可岱如未一睡就和死猪一样，他还不同寻常地做了梦。

他梦见自己娘亲被人欺辱的场景，当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只知道躲进箱子里，而无法去跟娘亲提供帮助。

梦回过去，那种无力感使岱如未痛苦不以，他想推开箱门。可门就像放了铅，他生活打不开，他有种窒息感，他好没能力。

他现在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然后，他似变成了阿飘。白天到城上空流荡，听见下面的人说——

“听到那岱娘子昨天的娇哼声了吗？那声音，啧啧，勾魂。”

“那可不，也不知道她一个寡妇，这夜晚为何如此饥渴？”说话那人一样回味，“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福气，能让岱娘子扫塌相迎？”

岱如未想冲下去撕了他们这群浪荡子的嘴，让他们死！

后来场景一转，到了岱娘子自尽传遍京城的时候，选取一个官宦之家的主母教导孩子的画面。

那个女人，用岱娘子的事教导孩子们，这是个贞洁烈妇，所以以后要不淫、不乱、专心侍奉夫、子、婆。

有姑娘问，她们能去祭拜岱娘子吗？

衣着华贵的女子说，“不能，死的不光彩。”

听到这，岱如未麻木了，这个王朝的礼教当真……无可救药！

然后，岱如未翻下了树，他见地上的猛兽，面对死突然淡然了。可被猛兽撕扯的痛，没有传来，他一抬头，只见王轩卓正拿着剑刚了解了一个人。

岱如未赶紧起身，幻化出剑，准备应敌，此时王轩卓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生死战的敌人。

岱如未大喊，“轩卓，我是如未呀！”

王轩卓早杀红了眼，直接向岱如未破去。岱如未不相信王轩卓会杀他，所以他打时还留了手，不料左手被砍掉，落在了浅草上。

岱如未也怒了，开始与王轩卓打下了死手。在这一来一往间，王轩卓被他捅了腹，奄奄一息间。

一阵女子传来，“这兄弟情深的！竟愿意被杀而保全你！当成感人，哈哈哈。”

岱如未领悟间，突问空中，“什么意思！”

“被我控制的人，足以杀你了。”

岱如未看见王轩卓，后悔恨不得杀了自己。他见王轩卓似是用尽全力，向岱如未摇摇头，然后就没了动作。

岱如未的眼泪夺框而出，当真想杀了自己。然后，千幻成全了他。

只见猛兽向岱如未袭去，此时岱如未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他的心更痛。

恨自己的见识少害死了同伴，恨自己的惧怕而没能救自己娘亲，恨自己不相信友人而杀死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岱如未在闭眼最后一刻，只有一句话。

我真该死呀！